東口拉面“商戰”(第4/18頁)

“阿誠,這是今早開店門前被人撒在店門口的東西。有個回頭客告訴我們說,那個散播謠言的家夥經常在這附近晃蕩。據說在客人排隊時,這些人還會故意在一旁說風涼話。這下你該明白我們請你來的目的了吧?”

我點了點頭回道:

“找出流言制造者,狠狠地給他一頓教訓。我明白了,不過在我行動之前,可不可以先幫我來碗拉面呀。一是不要把這碗湯頭浪費掉了,二叫我的肚子實在是已經餓壞啦。”

阿崇見我依然嘻裏馬哈,便不耐煩地問道:

“喂,這案子你到底接下接啊?”

當然接啊,美食當前,怎能放過。但面臨如此重任,不先來碗拉面腦袋哪轉得動啊?於是我朝阿崇做了個鬼臉,朝阿保吼道:

“詳情就等會兒再聊吧,趕快先給我下碗面吧!”

我總好奇當普通人都在吃拉面或超市的禦飯團時,為什麽那些小說和電影裏的硬漢偵探都要吃肥厚得嚇人的牛排呢?難道他們不怕體重超標?如果他成了一個被過多的內臟脂肪壓得喘不過氣的偵探,他還怎麽去破案呢?

我呢,一方面因為缺錢,另一方面對牛排也沒有那麽大的愛好,所以我大抵兩個月才吃得起一次牛排,這也讓我得以保持苗條身材,但細想想,苗條似乎也沒給我帶來什麽好處。

拉面很快就端上來了,我邊吃著可口的拉面,邊聆聽雙子座兄弟敘述整件事的過程。原來,這起中傷事件大約是從三個禮拜前開始的。當時“七生”已經開張有三個月了,“七生”的支那面剛開始出名,店門外也才開始排起隊。

正當阿保準備接著往下說的時候,我把整碗面和湯都吃喝得一滴不剩了。看來還是這種口味清淡的東京拉面比較合我的胃口。如果換成是豬骨口味的湯頭,我恐怕就沒辦法整碗喝完了。

抹了抹嘴,我就開始高談闊論了,我覺得這是一起很簡單的案子,便有些輕描淡寫地說:

“要找到作案的目標是輕而易舉的。他把雞骨和菜渣扔到你們這兒,代表對方一定是同行,而且一定也不可能是豬骨口味的店家,因為他們是不會用雞肉的。”

阿保那張原本綻放出希望之光的臉孔一聽完我的話頓時就憂郁了起來。

我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難道是我繼化學調味料的批評之後又說錯什麽話了?只見阿保用一種疑惑的口吻對我問道:

“阿誠,我真懷疑幽靈旅行車和解救阿拉伯人是你辦的案子了。你給我聽好了,那豬骨拉面的湯頭可是也要用到雞肉的呀。而我們這家店煮湯頭時當然也得用到豬骨和背脂,只是份量比例和高湯的制作方式有所不同罷了。”

我頓時恍然大悟。雖然愛吃,但拉面這東西我哪搞得懂,也只曉得憑直覺判斷好壞罷了,對這裏面的技術問題更是一竅不通。

正在這是,一陣流水聲和帶節奏的切菜聲從調理區裏傳來。我詫異地問道:

“咦,難道這店裏除了你們倆還有別人嗎?”

有史以來頭一次,居然發現這對雙子座兄弟臉色羞澀地開始有點不好意思,這可真是有點破天荒的奇跡。坐在我身邊的阿崇則笑了起來。

阿保看了看我們,朝隔板後的調理區喊道:

“安曇,出來跟大家打個招呼吧!”

慢慢從調理區走出來的,是一個用圍兜擦拭著雙手,活像只松鼠的小個子女孩。年紀估計二十歲左右。雖然和雙子座兄弟一樣穿著深藍色T恤配米黃色棉褲的制服,但顯然這身打扮穿在她身上要可愛得多。阿保朝她說道:

“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阿誠。他是來幫咱們找出陷害咱們的壞蛋的。明天開始他每天都會上這兒來,碰面時記得打聲招呼。”

安曇尖尖的下巴幾乎要貼上胸口似的低著頭,模樣活像一只一碰就要跳著逃開的小動物。接著她誇張地垂下一頭短發的腦袋向我鞠了個躬。

“我叫矢島安曇,以後請多多指教。”

這個躬鞠得非常誇張,教人都能看到她後頸部的關節了。直到這時我這才發現她的胳臂細得像只竹刀,我想也許雞翅膀上的肉都要比她這雙胳臂多一些吧。我向她問道:

“他們倆真的付了你薪水和夥食費嗎?我看你的膽子也真大呀,竟然敢在這兩個家夥手下打工。要是他們倆滑了一跤,不把你壓成張餃子皮才怪。”

阿崇獨自在沒半個客人的店裏笑了起來。雙子座兄弟則被我調侃得非常不悅,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訕訕笑笑。這顯然已經不是他們在不良少年中混時的風格,安曇終於擡起頭來,露出白皙喉頭,擡起頭來看著這對雙胞胎兄弟,然後笑著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