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保潔公司的社長(第4/9頁)

岸田嘆了口氣,搖搖頭站起身來。“對員工來說也不好。忽然招進一個漂亮女人,員工們不可能不起疑心。”

“誰想說閑話就說吧。員工說社長的壞話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到時候後悔可來不及啊。”

岸田離開後不久,一臉無辜的祐理沒敲門便走了進來。

“你都聽到了?”直弘說道。

“外面能聽到。我好像給您添了很大的麻煩。”

“別在意,社長是我。”

“話是這麽說……其實昨天回家的路上,我被刑警叫住了,是個姓加賀的人。”

直弘皺起眉頭。“我知道,是轄區的刑警。我去看峰子的房間時打過招呼。他找你有什麽事?”

“不太清楚,問的都和案件無關。”

“比如呢?”

“他說我個子很高,問我平常做什麽運動,喜歡什麽樣的飾品。”

“飾品?”

“他看到我的戒指,說非常罕見。”祐理伸出左手,“還讓我給他看看。”

“你給他看了嗎?”

“我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直弘點點頭,嘆了口氣。“沒辦法啊。”

“我該怎麽做?”

“什麽都不用做。”直弘說道,“沒問題,那個刑警不可能搞出什麽名堂。”

3

兩人約好的見面地點是一家咖啡館,木窗和磚墻古色古香,紅色遮陽棚上方的招牌醒目地寫著“大正八年創業”。店裏的方形木桌整齊有序,桌旁放著小椅子。

咖啡廳的上座率在三分之一左右。雖也有公司白領,但大多都是當地的老人在談笑風生。弘毅聽說很多咖啡館都經營困難,這裏可能就是靠這些客人勉強維持。

“你發現這家店的招牌上寫著‘喫茶去’了嗎?喫茶店的‘喫茶’加上了一個‘去’字。”加賀端著咖啡杯問道。他今天也是一副休閑打扮,T恤衫外罩著襯衫。

“我一直在想那是什麽意思。”

加賀聞言,一臉高興。“這是禪宗的語言,也就是禪語。據說是‘喝點茶吧’的意思。”

“是這樣啊。”

“但這個詞原意有些不一樣。原來是‘去喝茶’的意思,是在催促對方,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便作為招待的意思使用了。”

“加賀先生不愧是本地人,真熟悉啊。”

加賀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擺擺手。“我剛到任,是個新參者,這些都是一個熟悉本地的人告訴我的。這裏很有意思,光是在街上走走,就會有很多發現,比如烤雞店的特色是雞蛋燒。你母親每天都去水天宮參拜,散步本身也是一種樂趣啊。”

他的話好像和案件無關,卻在不知不覺間切入了正題。這大概就是刑警說話的技巧,弘毅深感佩服。

“對了,你想問什麽?”加賀說道。今天是弘毅約他出來的。

弘毅喝了口冰咖啡,表示想知道母親和高町律師之間郵件往來的內容。他坦承自己去問過高町靜子,但對方沒告訴他。

加賀盯著咖啡杯,默默地聽著。弘毅說完後,他擡起頭來,眨了眨眼睛。“我服了你了。我看起來像是會滔滔不絕地講辦案機密的人?那就不配做刑警了。”

“不是,絕不是那麽回事。我只想多了解母親生前的生活,又想不到別的方法……但加賀先生您說不定會告訴我以前的事……對不起。”弘毅雙手握拳放在膝上,掌心都是汗水。

加賀將咖啡杯放到桌上,臉上浮現出平靜的微笑。“我在開玩笑,你不必那麽擔心。我雖然不能隨便將辦案機密泄露出去,但有時也會為了辦案特意泄露的。”

“啊?”弘毅看著他。

加賀探了探身,將胳膊放到桌上。“在回答你的問題前,我還有個問題,是關於你父母離婚的。你認為原因是什麽?”

“離婚的原因?我已經跟其他刑警說過,應該是性格不合。”

“在你看來,離婚是理所當然的?”

“聽說他們離婚時,我並不意外。父親說是母親任性地提出來的,但父親對家裏不管不顧,母親受不了也很正常。”

“原來如此。”

“這怎麽了?”

加賀不答反問:“你知道你母親得到的財產數額嗎?”

弘毅有點吃驚。“我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