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本橋的刑警(第3/13頁)
“據您所知,清瀨夫婦為什麽離婚?”
岸田略加思索,開口說道:“我聽說是夫人希望離婚,但具體情況不知道。他們應該已經商量好了,別人不該插嘴。”
“責任是否在清瀨先生一方?比如他有外遇。”
岸田瞪大眼睛,連連搖頭。“我覺得不會,清瀨社長沒那個能耐。”
上杉決定切入正題。“有個叫宮本祐理的女人最近好像被聘為社長秘書,是吧?她是什麽人?是因有門路才被錄用的嗎?”
“不,這個,這……”岸田臉上立刻浮現出狼狽的神色,“我只是稅務師,對於他們來說終究是個外人,客戶的私事一概不管。我只聽說他們很早就認識了,其他不太清楚。”
“認識?是什麽關系?”
“我說了我不知道。”岸田不耐煩地擺擺手。
上杉覺得,岸田可能怕說出不該說的話,惹怒清瀨直弘。
既然從岸田口中打聽不出有用的線索,上杉合上記事本,決定放棄。“百忙之中打擾了,非常抱歉。”他準備起身。
就在這時,加賀說道:“可以再問個問題嗎?六月十號晚上您去了哪裏?”
岸田一聽,露出非常驚訝的表情,上杉也吃了一驚。雖說調查相關者的不在場證明是慣用套路,但現在沒有任何理由懷疑岸田。胡亂確認不在場證明會使對方不快,從而影響隨後的調查。
“你們懷疑我?”岸田果然面露慍色。
“您當成例行公事就行。對每個人都會問這個問題。”加賀笑道。
岸田不安地看向上杉,上杉微笑著點點頭。
“對不起,例行公事。”
岸田的表情稍顯緩和,向裏屋走去。回來時,他手中多了個記事本。
“那天離開事務所後,我去了兒子家。”岸田邊看記事本邊說。
“您兒子家?在哪裏?”加賀問道。
“木場,在江東區。”
“您幾點離開事務所?”
“應該是六點半以後,具體時間不記得了。”
岸田聲稱,離開事務所後,他順便逛了逛書店,到兒子家時已經八點左右。九點多時他離開兒子家,去了位於新橋的一家常去的酒吧,回家時已過午夜十二點。
加賀確認了他兒子的準確住址和酒吧的名字,便結束了談話。
“你想幹什麽?”走出大樓後,上杉對加賀說道,“不能在那種局面下確認不在場證明,你這麽亂來,讓我很為難。”
“但事實證明還是問一下好。岸田在七點到八點之間沒有不在場證明。”
“那又怎樣?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占多數。關鍵是根本沒有理由懷疑岸田。”
加賀停下腳步,凝視著車水馬龍的靖國路。“您認識清瀨弘毅嗎?他是死者的獨生子。”
“案發第二天我就去找他了。”上杉答道,“一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
加賀聳了聳肩。“您真嚴厲。”
“我一見那種毛頭小子就生氣。明明自己什麽都幹不成,還裝成熟。當父母的也不好,教育方式不當,他才會變成那樣。父母生怕孩子嫌自己啰唆,孩子才變得任性妄為。”上杉一口氣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他咳嗽一聲,問道:“那個傻兒子怎麽了?”
“我問了他死者的說話方式,例如對什麽人用敬語,對什麽人不用。”
上杉這才反應過來,加賀是想尋找用公用電話撥打三井峰子手機的人。上杉對此也感到好奇。“然後呢?”
“他說和一般人沒區別。要是比較熟悉,即便對方比自己年長也很隨便,如果不熟,即便是對年輕人也用敬語。”
“這相當於沒問嘛。”
“於是我試著這麽問:請告訴我三井峰子女士跟誰說話時不用敬語,想到多少就說多少。他們已經將近兩年沒見面,他忘了不少,但還是努力想起了幾個名字。其中——”加賀煞有介事地停頓了一下,“其中有岸田稅務師的名字。”
“啊?”上杉瞪大了眼睛,“真的?”
“他說岸田稅務師多次去過他家,所以他曾經聽到三井峰子女士跟岸田稅務師說話時沒用敬語。岸田稅務師是清瀨直弘先生的學弟,這也沒什麽奇怪的。但剛才我也說了,三井女士只在跟熟人說話時才不用敬語。”
上杉不由得小聲說道:“剛才岸田說不怎麽去清瀨家,還說和死者不怎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