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噩夢一場(第3/4頁)

藤村夏江閉上雙眼,一臉疲憊地躺在椅子裏。

金田一耕助輕聲地對她說:

“接下來你做何處理?”

“金田一先生,這已經是我能忍耐的極限了。我想隔壁的別墅一定又發生了可怕的事情,於是我輕輕放下窗簾,趕緊鉆進被窩裏,可是卻睡不著。我也不敢開燈,深怕開燈之後會讓別人以為我在偷窺,所以我拿著手電筒溜下床,在我下樓的途中,還特地看了一下手表,當時時間是九點零八分。”

(這個時間津村真二應該還在櫻井家。)

“金田一先生,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經過,接下來我便下樓鉆進操姊的被窩裏。唉!沒想到我這樣做又激起操姊的好奇心,加上她有豐富的想像力,最後就演變成剛才的情況啦!”

操夫人目前因為精神錯亂被送往醫院,不知道她只是一時錯亂,還是下半輩子就這樣了。

看到藤村夏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金田一耕助聲音溫和地說道:

“你現在要去什麽地方?”

“我必須回去,不是淺間隱,是操姊那裏,她之所以會發瘋也是我害的,我必須去照顧她。”

“那麽找個人送你去吧!不過在你離去之前,我還有一、兩個問題想請教你。當你觀察隔壁別墅時,有沒有聽見盂蘭盆會擴音器傳來的聲音?”

藤村夏江側頭想了一下,突然全身顫抖地回答:

“經你這麽一說……因為當時風勢不小,那聲音聽起來忽遠忽近,不過還是可以聽見擴音器傳來的聲音。”

“可惡!”

近藤刑警低咒一聲,他發覺盂蘭盆會的音樂聲是美沙的護身符。

“另一個問題是,你有沒有聽見隔壁別墅傳來車子開走的聲音?”

“有,我聽見了。可是金田一先生,如果你要問我是幾點的事,我就沒辦法告訴你了;因為我怕把操姊吵醒,根本提不起勇氣打開手電筒看看那個時候到底是幾點鐘,我只知道那時候風勢開始增強,並開始下起大雨。”

藤村夏江說完便步履蹣跚地走出客廳。

近藤刑警送藤村夏江到門口,又立刻回到客廳。

“金田一先生,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田代信吉和美沙之間的關系?田代信吉當場逮到美沙,接下來一定發生一些事情。”

“田代在回來這裏之前,或許已經知道美沙的事。如果去年他在‘白樺營’遇到笛小路,有從笛小路那裏聽到什麽消息的話……”

正當日比野警官喃喃自語時,留守在津村真二別墅的山口刑警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找到了,我們從那棟別墅的隱藏式儲藏室裏找到這些東西。”

只見山口刑警拿出威士忌酒瓶、杯子……

“這瓶威士忌有氰酸鉀的味道,我們還從被害人的肚圍裏找到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張摺成四摺的樂譜,乍看之下是平常可見的豆芽菜音樂符號,但山口刑警指的是背面,那裏有一張火柴棒排列的圖案。此外,還有一個空的信封,收件人是淺間隱的津村真二,寄件人是東京的立花茂樹,可是裏面卻沒有信箋。

金田一耕助一看到樂譜背面的火柴棒排列圖案時,不禁露齒一笑。

“由此看來,當慎恭吾喝下摻有氰酸鉀的飲料時,他整個人並未向前仆,而是向後倒,因此津村從櫻井家回來時,火柴棒排列圖案才會工整地留在桌上。津村在朋友眼中是個不拘小節、大而化之的人,可是他也有纖細的一面,他悄悄地把這些圖案抄下來,讓它在矢崎的工作室重現。”

“金田一先生,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山下警官張大眼睛問道。

“這可說是色盲家族的族譜。山下警官,之前我曾經處理過色盲病患的案件,所以對‘色盲’還略知一二。我第一次在矢崎的工作室看到火柴棒排列號。等等力警官也知道南條別墅裏有非常齊全的百科全書,我詳細查閱之後,應該沒有錯誤才對。現在就讓我來說明一下。”

“請。”

“一如津村用原子筆畫的,火柴棒頭畫斜線的是綠色火柴棒,代表男性,完整的綠色火柴棒代表健康的男性,可用‘○’符號表示;摺成兩招的綠色火柴棒代表有色盲的男性,用‘●’符號表示。

接下來,津村將火柴棒塗黑代表紅色火柴棒,也就是指女性,完整的紅色火柴棒代表健康的女性,用‘!’符號表示;而摺成兩摺的火柴棒代表自己雖不是色盲,卻帶有色盲的遺傳因子,所以還是可以使用‘?’符號。現在我把四種不同樣式的火柴棒改以符號代替,患有色盲的男子所生下的孩子及其孫子,將會有這種遺傳方式,這僅是其中一例。看來慎恭吾一定曾經詳加查閱過色盲方面的知識。”

這時,日比野警官說道:

“可是金田一先生,剛才我問過古川,他說美沙的確有色盲,這樣的話,那孩子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