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後的對決(第3/8頁)

“當然啦!夫人,法眼滋先生是在沒有人勸告的情況下,自己出面自首的。”

“謝謝你。接下來……錄音帶……”

“嗯?錄音帶怎麽了?”

“我放在秘書那兒……我的告白……希望鐵也能聽到……錄音帶……”

法眼夫人還來不及說完,鮮血已不斷地從她嘴角溢出。

最後,她靜靜地躺在法眼滋的臂彎裏,一動也不動了。

金田一耕助站起身,對著躺在腳邊的法眼夫人雙手合十。

唉!夜似乎愈來愈深了……

悲傷的記憶

昭和四十八年四月三十日正逢假日,天氣非常晴朗,許多家庭開著自用小客車全家出遊。

但是,法眼家可沒有這份遊山玩水的心情。

由於法眼夫人的死、法眼滋的自首,頓時讓田園調布的法眼家成為新聞媒體關注的焦點。

可惜法眼家始終大門深鎖,所有靜候在外的新聞媒體也只能望門興嘆。

盡管如此,法眼彌生現在還是在房間裏接見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不用說,當然是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聽說那孩子留下了一卷錄音帶?”

彌生依然坐在黑色的簾幕內和金田一耕助談話。

“是的,那件事情結束後的第三天,我從秘書那兒拿到那卷錄音帶。”

“你聽過那卷錄音帶了嗎?”

“是的,我一拿到就立刻放來聽。”

“是不是也讓我聽一聽那卷錄音帶?”

“當然,如果您想聽的話……”

“那麽就麻煩你放一下吧!”

“可是,老夫人,這個鐵箱子怎麽辦?”

金田一耕助指著懷中的鐵箱問道。

“那個稍後再處理,還是先聽錄音帶再說吧!”

“好的。”

於是金田一耕助從鐵箱子裏面取出一個小型的錄音機,他一按下開關,錄音機裏立刻傳出法眼夫人清脆的聲音。

“我是山內小雪,老實說,我冒充法眼由香利已經二十個年頭了。”

聲音到這裏就停了一會兒,她大概在思索該說些什麽好吧?

“我是法眼琢也和他的情婦山內冬子所生的孩子,出生於昭和七年,和法眼琢也的孫女由香利同年,我有一個跟我毫無血緣關系的哥哥,他叫山內敏男,大我四歲,一直很照顧我。

印象中,父親非常疼愛敏男,而敏男也把我父親當成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般的敬愛,有時父親會半開玩笑的對敏男說:‘阿敏,小雪這孩子生來就福薄,以後還需要你多費心照顧她呢!’這個時候,阿敏總會擡頭挺胸地回答:‘放心吧!爸爸,小雪這麽漂亮,她一定會過著幸福的日子’萬一……若是有萬一的話,我也一定會拼了命去保護她。”

至於我母親冬子又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她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印象中她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而且母親非常敬愛父親,對父親深信不疑,或許就因為這個緣故,父親才會如此疼愛母親,甚至整顆心都掛在母親身上。

各位也知道,我父親本身也是小老婆所生。父親曾經告訴敏男,說他小時候總是憑著風鈴當天有沒有發出聲響,來判斷父親會不會出現在自己的家中。

因為父親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所以他對風鈴才會有一種特殊的情懷,而我們池端的家中,就掛著一串風鈴。

敏男聽了父親的話之後,也開始對風鈴感興趣。最初父母親之間常約定好哪些天父親會來、哪些天不來,然而,隨著無情的戰爭越演越烈,即使是在約定好的日子,我們也常見不著父親的面。因為法眼綜合醫院送進太多太多的傷兵,忙碌的醫務工作讓父親分身乏術。

父親不來的日子,母親會因此變得感傷。有一天,敏男突然笑著安慰母親:‘媽媽,你快打起精神去化化妝吧!’‘為什麽?’母親不解地問道。‘你瞧,風鈴不是響得很大聲嗎?每次父親要來的夜晚,風鈴都會響得非常有勁哦!’

敏男說的沒錯,那天風鈴是響得非常大聲。

風鈴為什麽會發出這麽大的聲響呢?當時我往外瞧,才發現原來風鈴上頭系著一條細繩,而細繩的另一端則捏在敏男的手中。母親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但是那張笑臉卻是那樣的孤寂。

‘謝謝你,敏男,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可是,這麽做是沒有用的,因為你父親實在是太忙了……’我還記得母親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父親開門進來的聲音,就在這一瞬間,母親臉上的陰霾全都一掃而盡……”

雖然小雪輕描淡寫地說著這些感傷的回憶,卻讓金田一耕助聽得心酸不已。就連簾幕後面的彌生也不由得發出唏噓聲。

接下來,小雪開始提到彌生。

“從小常聽哥哥說;父親的正室——彌生女士是個才色兼備的女中豪傑,而且這位女強人做事的魄力絕不輸給男人。至於母親冬子,則因為一直存有奪人丈夫的罪惡感,所以心裏始終十分畏懼這位女強人。尤其父親又告訴母親,彌生夫人是個可怕、恐怖的女人,因此母親心裏對她的畏懼也就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