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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〇年三月十七日

詹斯比亞克街

“嘿,這是愛倫和黑格的電話,請留言。”

“我今天沒去上班。外面是零下十二攝氏度,家裏只是稍微溫暖一點點。電話響了一整天,後來我終於接了,是奧內醫生打來的。就一個心理醫生而言,奧內是個好人,至少他不會假裝說,他對我們腦袋裏發生的事比別人更清楚。奧內的老觀點是,每個酗酒者的噩夢始於前一次狂喝痛飲結束之後,這是個很棒的警告,但是並不完全正確。他很驚訝我這次竟然比較穩定。一切都是有相互關聯的。奧內還說有個美國心理學家發現,人過的生活在某種程度上是代代相傳的。當我們取代了父母的角色,我們的生活便開始跟他們一樣。我爸爸在我媽媽過世以後變成了一個遁世的人,現在奧內擔心我會步我爸爸的後塵,因為我有過一些強烈的經驗,包括芬倫區的槍擊意外,你知道,還有悉尼的事件,現在再加上你的事。對了,我把我現在的生活告訴奧內醫生,結果他說的話把我笑死了,他說,那只大山雀黑格讓我現在的生活不致一路滑到谷底。就像我說的,奧內是個好人,可是他應該少說一些心理學的蠢話。

“我打電話給蕾切爾,想約她出來,結果她說要想一下,會再回我電話。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