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保證人(第2/5頁)

“如果殺人兇手就是向你射箭的人,他應該認識你。你是否記得這方面的情況?”

“根本沒有。”翔子的樣子已經走投無路了。

“也許兇手認識你而你卻不認識他。”

“我又不是什麽名人。”

“比如在您經常去的店裏見過您,一起坐車上下班,工作關系曾經見過之類。”

“我……還是學生。”

“如果是學生,也許是在學校遇見的。哪怕一點也可以,您再想想看。”

“話雖這麽說……可我……”翔子真的走投無路了。

那個黑暗中的狙擊手就是可怕的殺人犯,而且單方面地認識翔子,這很恐怖。這些話桐生都曾警告過翔子,如今這些警告從警察這裏得到了證明,恐怖的程度進一步增加了。

然而,棟居再怎麽問,翔子都想不起什麽來。

“如果今後想到什麽,請和我們聯系,上次給過您名片。”棟居說。

兩人臨走時,藤岡問:“那支箭還在嗎?”

“我收著呢。”桐生回答。

“能看一下嗎?”

桐生取出箭來,讓藤岡和棟居都看了。

“能借我們用一陣嗎?”藤岡問。

“請吧,反正也不是我們的。”桐生說。

如果襲擊者就是殺人犯,他在這裏留下了重要證據。從桐生的公寓出來,棟居又盯著天空,說:“竹久翔子有危險。”

“兇手還會來?”藤岡說。

“可能。對兇手來說,竹久翔子是犯罪過稈中惟一的意外。只要有她在,兇手就不可能高枕無憂。”

“可是,如果翔子能想起來,她早就該想起來了。假如只是兇手單方面認識翔子,翔子對兇手並不構成威脅呀。”

“正因為是威脅她才會受到襲擊。即使現在想不起來,也許將來會。更何況,如果兇手知道警察已經盯上了她,就更不會這樣放過她了。”

“兇手會知道她的藏身之處?”

“翔子的家和桐生的公寓並不遠。而且,如果兇手在留意警察的動向,應該已經發現我們盯上她了。”

“派人保護翔子?”

“不可能二十四小時跟著她。況且兇手用弓箭,沒聲音,沒火光,怎麽防得住?”

“可是,只要盯著她,兇手就可能出現。”藤岡的眼神在發光。

“只有當襲擊者就是兇手的時候。”

棟居和藤岡的發現在案情分析會上掀起了波瀾。

“認為襲擊者和兇手是同一個人還為時過早。並不能確認案發當晚在現場附近撞上電線杆的開車人就是殺人兇手。也許正如桐生和竹久所說,只不過是場惡作劇。”不出所料,山路又一次提出反對。

“雖然不能確認,也不能放過兇殺當晚,現場附近發生的這起撞車事故。更何況,當時的目擊者在兩天後受到了弓箭的襲擊。難道不應該懷疑這兩件事的聯系嗎?”棟居反駁。

棟居和藤岡從桐生那裏帶來的一支箭,擁有絕對的說服力。在這樣一個槍支社會中,竟然刻意使用原始弩弓,讓人感覺到襲擊者身上百發百中的殺機。

調查正處於停滯狀態,棟居和藤岡找來的線索,誰都不會輕易放過。

可是,不能只因為一次襲擊,就對有關人員進行隔離,置於警察的保護之下,況且他們並不一定與兇殺有關。這樣可能侵犯他人隱私。

調查總部決定,先查明襲擊者放箭的位置,同時,對桐生和翔子,進行重點警戒,暫時不通知本人。

02

刑警的再次登門讓桐生和翔子深感意外。警察的法力竟能如此迅速地發現他們二人正在關注那輛撞上電線杆的汽車。雖然兩人並沒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桐生不願別人追究他的過去。他希望盡可能地遠離警察。

對於翔子,警察也是不速之客。在桐生工作的賓館向他調查女議員猝死一案的雖然是其他警署的警官,可那晚他的拳腳功夫遲早會傳到調查總部那些刑警的耳朵裏。不,也許已經被他們知道了。

桐生原本毫無關系,卻接連因為兩個案子受到警察的盤問。

被害的“暴字號”警官與陳屍賓館的女議員之間沒有絲毫關聯。一旦警察發現這原本並無關聯的兩件案子竟然都有桐生牽連在內,恐怕,他們對桐生的眼光又會發生微妙的變化。

自從受到黑暗中那一箭的襲擊,翔子失去了原本的開朗,近來,常常表現得很陰沉,像是害怕什麽似的。桐生和她說話,她也不知在想什麽,總要叫上好幾聲,才猛地回過神來。

即便是在受到襲擊,險些喪命的時候,翔子也很快恢復了過來。可現在,卻總是滿臉愁怨,仿佛心靈受到了嚴重打擊,悲悲切切,甚是消沉。

對此,桐生也感到無能為力。若要介入她個人的問題,勢必要打破她自閉的圍墻。這樣也許會讓她得到一時的安慰,但最終,必將成為與她分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