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保證人(第3/5頁)

失去翔子,桐生不願冒這個險。桐生樂觀地認為:這個年紀,自然多愁善感,說不定,就這樣讓她去,過一陣子就沒事了吧。

“我害怕!”兩位刑警走後,翔子的臉上帶著恐懼。

“沒什麽害怕的。有我呢。”桐生鼓勵翔子。

“我總覺得有人在那裏監視我。白天,他在什麽東西後面躲著。晚上,就在黑暗中。他一直盯著我,他的視線冰冷冰冷的!”

“那是心理作用。誰能二十四小時監視你?”但是,桐生發現,盯著翔子的並不只是兇手。既然警察已經知道翔子見過兇手,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翔子的。

兇手仍然可能來襲擊翔子。與其說是在保護翔子,警察是想用她做誘餌,引兇手上鉤。不能讓翔子成為誘餌!

“搬家吧!”桐生說。

“搬家?”

“為了你的安全,我們要換個地方。改變住址,警察遲早會找到,可兇手就抓瞎了。”

“兇手還在找我?”

“以防萬一。這裏離你家太近。這次搬得遠一點。”

“我給大叔添麻煩了。”

“你說什麽呀,太見外了。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只是朋友?”翔子又有些不滿。

“像家人一樣。”

“像,到底還不是呀。”

“你比家人更重要。保護你就是我的生存價值。”

不僅是保護她不受神秘兇手的襲擊。這個神秘少女,突然投入了他的懷裏,桐生對她的來歷全然不問。看樣子,她無依無靠。

一個女孩要在這樣的大城市立身,現實是嚴酷的。為了生存,她究竟在出賣什麽?可以想見。他既不想就此說教,也沒有這樣的資格。可是,一想到少女為生存而不得不出賣的東西,他的心情便蒙上了陰雲。

桐生所要保護的,包括翔子的安全,同時,也包括一個讓她免受玷汙的環境。

桐生與翔子突然失蹤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調查總部,全體愕然。誰也未料到兩人會就此消失。

“混蛋,一定是心裏有鬼!”棟居氣得咬牙切齒。第一眼看到桐生,他的直覺就告訴他,桐生隱瞞了什麽需要避諱警察的事情。

“也許是我們兩次上門,打草驚蛇了?”藤岡說。

也許需要避諱警察的不僅是桐生,還有翔子。從棟居和藤岡的二度拜訪,到調查總部決定對兩人進行重點警戒,一轉眼,兩人就不知去向了。

與桐生工作的賓館聯系,發現他已經辭職。理由是個人原因。桐生不是正式員工,作為合同工,勞資雙方都有權解除合同。

“桐生先生很有責任心,工作勤懇,我們希望他能夠留下來。可他說因為一些個人原因,不得不走,我們也只好同意了。”

賓館的人事部負責人很是遺憾。看來桐生也很喜歡這份工作。

再和世田谷區政府聯系,區裏的居民登記底賬裏有桐生的名字,但沒有變更地址或遷出本區的申請。

如果搬家時向原住地政府提出變更地址申請,就可能追蹤找到新地址。如果沒有申請,就不可能找到了。

按規定,搬入新地址後十四天內,必須向當地政府申報。但如果本人不報,別人也毫無辦法。

當初桐生進賓館工作,只提交了自己寫的履歷書,賓館方面也沒有察看他的戶籍登記副本。

警察第二次上門時,問過竹久翔子的地址。經過調查,那裏也已經退租。房東並不知道她的去向。

看樣子,自從遭受襲擊以後,她就躲進了桐生的公寓。此後不久,便退掉了那套住宅。調查發現,一年前,翔子經笹塚車站前的一家房產公司介紹,搬到這裏。她來自何方,以前幹什麽,誰也不知道。房租絕不便宜,與一個學生的身份很不相稱。

“您這裏只要有人介紹,就能易讓一個未成年少女入住?”藤岡問。

“關於學生這一點,也提到過。可她在規定期限之前付清了所有押金和中介費,還有可靠的保證人。讓她入住,我們也沒什麽風險。”房東回答。

“可靠的保證人?是誰?”

“中森光子,就是前陣子去世的那位民友黨議員……”

“什麽!?”棟居和藤風大吃一驚,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

這個名字在兩人的記憶中,是如此新鮮。就在前幾天,這位女議員離奇地死在了新宿的大賓館裏。這回,輪到房東對刑警地反應大吃一驚了。

“中森議員親自擔保,我們真是求之不得。那個女孩在這裏,從未發生糾紛,房租也一分不少。我們本以為竹久小姐搬走,也是因為中森議員出了那樣的事情吧。

“能給我們看看那份租房合同嗎?”

房東拿來了翔子的租房合同,上面有中森光子作為保證人的簽名蓋章。

“竹久翔子簽約的時候,中森議員有沒有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