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宿敵(第2/4頁)

“她沒說也想會見我嗎?”

“沒有。”

“嗯,看來只是跟你有什麽事啦。”

“什麽事呢?”

“嗨,那我怎麽會知道呢?”他停了一會又說,“好,她跟你的事談完了,你招呼我一聲,我也出來見見她。”

兩個人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兩點。過了五分鐘的時候,土器屋家的門鈴才響。到別人家裏訪問稍稍晚到一點,這是社交場上的一種習慣,久美子也遵守了這一慣例。

土器屋的住宅和久美子的家迥然不同。這是一幢非常豪華的北歐式建築。這幢洋房設計得和土器屋產業公司第二代最高負責人的身份是十分相稱的。它不象古老建築那樣給人以氣勢淩人的感覺,而是反映了主人的現代化意識。這房十分講究采光和效果,現代化設備應有盡有。亮堂堂的大玻璃窗,兩面坡的屋頂,還有花草樹木栽植得十分得體的寬敞的庭院,一看就給人一種舒適的慼覺。

鈴響之後,屋裏人沒從窗口往外看就把門打開了,這大概是主人知道約好的客人來了吧。約好來訪,主人再先從窗口看看,會使客人感到不夠尊敬的。

“您好,我是雨村久美子。”

“您好,歡迎歡迎,正在恭候您!”冬子故作笑臉相迎。

這兩個女人頭一次見了面。雖然是瞬間的彼此一警,兩個人的目光鋒芒都十分銳利。在兩人笑臉的背後,彼此都感到是在交鋒。自然久美子在進攻,冬子在防守。疑心生暗鬼,冬子也許是由於自己做了人妻還留戀雨村而有些內疚,在她領久美子去客廳的時候,覺得好象要被久美子從背後剌上一刀似的一陣不安和紫張。

冬子把久美子讓進了客廳。

“我是雨村征男的妻子久美子。”

“我是土器屋冬子。”

兩人又重新做了自我介紹。冬子讓了坐。

“這就是雨村時常凝視的那個冬子呀!”久美子在想。

“真是個美人呀!”冬子也在想著。這時用人端來了茶點。

“請您不必麻煩。”

“哪裏,難得您特意光臨。”

茶多少緩和了兩個人的緊張。久美子猶如深入敵境,由於不安和緊張嗓子渴得冒了煙。

“請用茶!”冬子讓茶同時自己也拿起了茶杯。這杯茶緩沖了一觸即發的緊張的火花。

“真是沒想到會發生那件不幸的事情。”冬子喝口茶,開了個話頭。

“是啊!”久美子看看茶杯回答。

“雨村先生還沒找到嗎?”

“是的。”久美子慢條斯理地簡單作答。

冬子煞費苦心地開了個話頭,可是久美子就是不順著她的話題說。冬子本想在同久美子閑聊之中探明她的來意,她卻不搭腔,這使冬子逐漸焦急起來。究竟她來幹什麽呢?冬子聽不到久美子痛痛快快的話。

“這個……?冬子正在心急如焚的時候,久美子揚起臉終於開了腔。一對眸子在窗戶射進來的陽光照耀下放著光芒,象把利劍刺向了冬子的臉。冬子緊張起來,本能地投以抵禦的目光。

“太太,您七月十六前後旅行去了嗎?”久美子猝然單刀直入地提出問題。冬子象是突然挨了瞄準要害的一炮。似乎久美子為了給對方致命一擊仍在伺機而動。

“七月十六日……這個嘛……”遭到突如其來的一擊,冬子一時張口結舌。坐在沙發上的身子冷丁一抖。這是非常明顯的反應。這種反應,久美子的兩只象攝象鏡頭一樣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冬子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呢?對冬子來說,初次見面,連點寒暄話都沒有,突然就來這樣一問,確實有些唐突。

其實,冬子本來用不著那樣驚慌,她即使七月間出外旅行了,也絲毫無妨。七月十六日不過是雨村出差的日子,並且,從此就杳無音信了。冬子不會一直掌握雨村的情況。話雖如此,如果久美子從冬子的反應來推測她和雨村有某種關系,那也並不奇怪。

“您為什麽要問這個事呢!?”

冬子好容易從震驚之中平靜下來,可經她這樣一問越發顯得被動,本來她沒必要那樣認真反問。

久美子想:她如果和雨村的旅行無關,為什麽要這樣呢?久美子不了解冬子是責怪她話問得不禮貌呢,還是和雨村旅行有關而故意正顏厲色地加以反問?正要追下去的時候,土器屋從屋裏笑容可掬地走了出來。

“噢,是您來了,歡迎,歡迎!”土器屋的出場,使久美子失去了試探下去的機會;冬子卻流露出可算解了圍的輕松神情,不過,這更使久美子感到疑惑不解。

3

久美子告辭,從土器屋家出來以後,覺得事情越發復雜,值得懷疑的人更多了。她向冬子提出的問題,不是事前準備好的,而是見到冬子靈機一動想到的。可是,她沒料到冬子會有那樣強烈的反應。她清楚看到安適而沉靜地坐在沙發上的上流社會裏的夫人,身體冷丁一抖的神態。為什麽會有這種反應呢?這說明她和雨村,更確切地說,同雨村的旅行有某種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