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補空白(第2/7頁)

“我丈夫預定在這住兩宿之後坐飛機去名古屋,但是,客機和軍用飛機發生了碰撞,飛機墜毀了。”

“啊,就是那次事件哪!”辦事員好象想起了能登號飛機失事的慘劇。

“那架飛機上的乘客和機組人員的屍體差不多都找到了,只有我丈夫的遺體至今還沒下落。這就產生了是不是他根本就沒有坐這架飛機的疑問。所以到這來,想了解一下他住在這裏的有關情況。”,

“請……請稍候一下。”

辦事員慌慌張張地說完就到裏邊去了,好象個人不能決定如何是好而去請示領導。不大功夫,他領著一個長得胖胖的年長的男人從登記處內室走出來,看樣子一定是個負責人。

“情況他已經告訴我了。我們這裏原則上規定,調查住在這裏的旅客情況是一律不告訴的,但是原則終歸是原則,根據情況在可能範圍內還是可以回答的。其實,關於這位旅客的情況,兩個月前就有人來調查過了。”登記處負責人說出了使久美子感到意外的事。

“那是警察嗎?”

“起初,以為是警察或與警察有關的人,但在交談過程中使人感到有些可疑,因此請他把警察證件拿出來看看,可他偷偷摸摸地溜走了。我們倒不是對您有什麽特別懷疑的地方,為了慎重起見,如果您能拿出可以證明您是雨村先生的夫人的證件,我們是非常感謝的。”

“明白了,我就去拿。”

她回房間去找可作證明的東西,幸而找到一個隨身帶來的健康保險證。

“這就可以了,太太。讓我們談談吧。不過,因為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找資料得費點時間。”排除了懷疑的登記處負責人謙恭地說。

“給您多添麻煩了!”久美子好象過了一關似地深深施了一禮。

她在前廳休息室等著的時候,想起了在她之前來旅館調查的那個人。她認為既然他不是警察方面的人,那很可能是她不在家時去搜家的那個人。她想借此機會,問問到旅館來調查的那個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久美子在休息室等了十來分鐘,先前那個辦事員走了過來。

“太太,找到了登記卡片,您丈夫七月十六日的確住在這裏。”

辦事員把她領到登記處裏邊的一個小房間,那裏大概是個資料室,裏邊擺著整整齊齊的一排帶鎖的鐵櫃。登記處負責人和一個好象資料員的人,在查找著堆在桌上的一大堆卡片。

“好不容易算是翻到了。這要在平時,知道住宿日期很快就可以查到,最近正在由裝訂登記卡改成用微型膠卷保存,所以費點時間。這兒有雨村先生的卡片。”登記處負責人說著把一張登記卡遞給了久美子。

“正是這個,一點不錯。”久美子直盯盯地看著卡片上的筆跡點著頭說。

那上面留著丈夫寫的字。那每個字都向右上角擡高一點的規規矩矩的字體,那幾乎把紙都要截破了似的蒼勁有力的筆鋒,正是想忘都忘不掉的使人懷念的丈夫的字跡。登記卡上的日期是七月十六日。到旅館時間,打印的是下午六點四十二分。他從東京家裏出發的時間大約是上午七點。去掉坐火車的時間,好象是到新潟後辦了些事才來到旅館的。

雨村十六日住在這裏,但問題是從旅館走後又到哪裏去了。果真按原計劃繼飛機走了嗎?還是到久美子不知道的某個地方去了呢?卡片上沒有說明他的去向,可是雨村填寫這張卡片時,肯定已經決定了自己所要去的地方。

“根據這個登記卡片記載,您丈夫七月十六日只在這兒住了一宿。”登記處負責人看著卡片說。

“應該是在這兒住兩宿的呀!”久美子奇怪地說。

雨村預定在新潟呆兩天。十八日乘十三點零五分由機場起飛的國內班機能登號去名古屋。這樣應該在新潟住兩宿,而且他在臨走時也是這樣告訴久美子的。

“不,他確實在這兒只住了一宿!結帳時會計要在卡片上打印上時間的。您看,這不是有離開的時間嗎?”

登記處負責人把卡片翻過來給她看。他所指的地方的確打印著“七月十七日上午八點零三分離開旅館”的字樣。

久美子心裏又產生了新的疑團:雨村提前一天離開了旅館,可他預定坐的飛機是十八日班機,那麽他這一天是在哪兒度過的呢?

3

“請問,雨村的住宿手續是哪位給辦理的呢?”久美子慌亂的心緒鎮定之後問。

“嗯,這是吉葉簽的字。他今天是夜班,五點鐘到。再有半個小時就會到登記處的。”登記處負責人看看手表說。

會見當天給雨村辦理住宿的辦事員,也許會提供點新情況。不過,三個月以前的―個旅客的事,還能留下記憶的可能性恐怕是很小的。久美子在一籌莫展的時刻,哪怕有一線希望她也決不會放棄。她抱著這種心情等待著辦事員的到來。久美子正在冥思苦想時,吉葉走了進來。他是個痩高個子缺乏表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