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之夜(第4/9頁)

“怎麽辦?”下田盯著太田的臉,詢問是兩個人動手,還是等著找人支援。不過,這只是出於對先輩太田的禮貌,年輕力壯的下田,如同直面獵物的獵犬,已是躍躍欲試了。

根本來不及喊人支援了,獵物隨時都有逃跑的可能。

“闖進去!”太由確認再沒有旁門之後,命令說。

下田推開咖啡館的門。這是一間充其量不過十坪①大小的小店,進門就是櫃台,有七八個茶桌。也許不是就餐時間的原因,顧客稀稀落落。這是一間典型的為旅客候車服務的站前咖啡館。室內比較明亮,由於是不追求時髦的小店,所以照明設備齊全。

注:日本的土地面積單位,一坪約為3.305平方公尺。

發現有人進來,坐在靠近門口的茶桌旁、正在說話的女人擡起頭,她正是山根克子。克子臉色驟然蒼白,坐在她的對面,側臉朝向店門的男人也隨著轉過頭來。他好象一眼就看穿了來者的身份,驚恐地要站起身。桌上的茶杯滾落到地板上,摔成碎片;抱在克子雙膝上的小孩被嚇得放聲大哭。

這時,兩名刑警已經站到了那個男人的兩側。

5

和山根克子說話的那個人,似乎料到自己難以逃脫,索性轉身朝向刑警問道:

“你們,究竟是些什麽人?為什麽在人家正談話的時候,這麽放肆地胡鬧……”

“我是東京碑文谷警察局的太田,這位是警視廳的下田刑警。”太田報明身份,依然沒有放松戒備,並且擺好了不管這個人如何動作,都能靈活對付的姿勢。

“二位刑警到底有什麽事情?我可沒有做什麽壞事。”意識到周圍看熱鬧人的目光,男人的語調硬氣起來。

“請問你的住址和姓名。”

“為什麽非得告訴你們?”

“這是公事,請你協助。”

“他不是壞人,是我的親戚,姓大森,叫秀夫。請你們不要這樣對待他。”僵持中,克子插言說。這個人既不是預料中的青田,也不是島村。他三十歲左右,象是體力勞動者,長相和照片上的那兩個人並不一樣。

不過,做為刑警,不會輕易放過克子遮遮掩掩專程來相會的這位男人。況且剛才他見到刑警時的舉動,也超出常態。

“太太!”下田把臉朝向克子問道:“如果不是壞人,你為什麽要撒謊,說是去三戶買東西呢?”

“對不起,我本不想撒謊……”克子羞怯地低下頭。孩子還在號啕大哭。

“可是你到底還是撒了謊。”

“因為我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在丈夫死後不久,就出來會見其他的男人,盡管對方是我的親戚。”

“你見他有什麽事情?”

“求他幫我找工作。丈夫死了,我自然不能總是這樣無所事事,得撫養孩子呀。”

“那麽,工作找到了嗎?”

“聽說八戶市的一家飯館要找一名女招待員,所以今天想請秀夫先生從中介紹。”

“雖然有些不方便,請問你和這位大森先生是什麽親戚?”

刑警們明白,好容易發現的一些現象,到頭來都是一場誤會。現在的訊問,只不過是逢場作戲、順水推舟罷了。

“沒有必要告訴你們。”大森余怒未息,好象他已經敏感地覺察到形勢發展得對刑警們不利了。

“那你為什麽見到我們就想逃跑?”太田依然是一副疑團滿腹、態度強硬的姿態。

“以為你們要害我。你們兩個惡狠狠地直逼過來,我以為是流氓找碴訛詐呢!”

“好家夥,把我們當成流氓了。”太田和下田交換一下眼色,不由一陣苦笑。確實,當神情緊張的刑警冷不防地逼過來時,不管是誰,恐怕都會這麽考慮。即或是山根克子,看見剛剛相信了她的謊話的人又突然闖進來,恐怕也要大吃一驚哩!

太田二人盡管失望,還是對大森和克子所講的情況進行了調查,證明確實如此。大森秀夫是山根克子的表兄,是她母親那邊的親屬,現在八戶的制藥廠工作。為了幫助守寡的克子找工作,特意找來克子商談。

這是刑警們毫無效果的一次行動。然而,就在他們到八戶進行無效追蹤的時候,案件的偵察工作,在寒畑村卻有了意外的發展。

6

那天上午九時稍過,有人給寒畑村的字本平田雜貨店老板根岸房吉家打來電話,接電話的是根岸的妻子時枝。

“好的,好的,我馬上去找,請您稍等一會兒。”時枝爽快地回答。這一帶只有這一家有電話,所以經常有人打來電話找人。因為是做買賣,根岸夫妻也把它看做是一筆生意,勤勤懇懇地為大夥傳達。

“又是找人?”吃罷早飯,正看電視新聞節目的房吉問道。

“嗯。”

“誰家的?”

“青田家。”

“青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