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七夕相會(第2/4頁)

由於美彌子是相反派別頭領的妻子,所以家田對她比較客氣,但是他的臉上好象有一種隱藏不住的令人思慕的表情。

自那以後,轉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七夕相會,這次也是在酒巴間。

他們避開別人的目光,簡短地交談了幾句。但是在這短暫的會話中,兩人好象光滿了對於逝去的日子的無限思戀和憂愁。

誰都敏感到對方有不幸。過去,他們對未來都抱有雄心壯志,然而,此刻五彩繽紛的酒巴間的角落,他們卻相互舔著傷口。

“北杉現在怎樣了?”

“想當政治家,畢業後就一直沒有聽到消息。”

“夢能實現就好了啊。知道隅野的消息嗎!”

“聽說畢業不久,他通過了司法考試,當了檢察官。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

“隅野的目標是律師,如果當了檢察官,一定會更有本領啰。”

“事與願違的只有我了。”

短暫的情報交換,盡是有關過去好友的消息。這就象鐵爪一樣,抓破了家田的痛傷。

“你說什麽啊,你不是很受新美部長的信任麽!”

“是意外的信任,不,應該是被信任歪曲了呀。”

家田苦笑著,在漾滿苦惱的笑的背後,表現了他畢業以後的慘淡與辛苦。從他的描述看,他已不是過去時代的純真的朋友了。

會場角落裏的簡短交談,被賢良注意到了。

會後他問美彌子:“你熟悉家田?”

“不能說熟悉,不過在同一個大學。”

“啊,是嗎?你是東大的。”賢良只說了這些,沒有繼續往下追問。

賢良掌握著老實權的鹿谷建築公司,在日本是占著第二位的綜合性建築公司,在世界建設巨頭中列第九位。建築、土木方面實力尤強。承包金額超過五千億日元,完成工程質量高,賺利逼近第一位。

鹿谷建築公司始刨子文久二年(1862)。最韌,在日本的外國商館為其打下基礎;進入明治,借政府擴充鐵路裝備的時機,一舉擴大了企業的規模。昭和時代,該公司就能完成日本最初的地下鐵道工程,他們還自己設計建造了帝國飯店。戰爭年代又奉承軍隊,搞軍事設施工程,於是發了橫財。

戰後九年間,建築系統的企業擺脫了困境。昭和三十年代中後期,趁朝鮮戰亂,他們緩過氣來。三十年代在以水庫建設為主體的土木工程中,鹿谷公司大顯神通。四十年代公司完成了新宿副都的主力超高層樓房的建築群,同時在新幹線、本四連裕橋、自來水管道工程、青函隧洞、原子能發電站、石油儲蓄基地工程、水庫等等建設工程中都發揮了主力作用。

公司設有住宅區、不動產、觀光設施等分公司,這在同行中是罕見的。昭和三十六年公開股權,至此,從合夥經營改為現在的組織形式,顯示了積極謀求進攻之勢。

但是這種積極的姿勢,實際上,創業以來他們都未變化過,鹿谷一家橫霸著老象蒼然的同行經營業。

現在的鹿谷公司,早已擺脫了戰後的艱苦狀況。技照鹿谷前任社長鹿谷吉太郎的遺言,經營要依靠“四頭政治”。

首先,長男泰一接替社長職務,其次是長女的女婿智彥任副社長,二兒子賢良任專務兼第二建築部長,前代愛妾於菟丸的長男新美典正任常務兼營業(土木)部長,共同輔佐社長鹿谷泰一。

如眾所說,泰一是個傻老大總統,僅僅是人好,別無他長,只坐著社長的位置。前任社長也看到了這一點,在遺訓中還談到了“四頭政治”。

智彥作為橋梁土木工程師不失為權威,在海外巨大架橋工程的技術援助中屢建功績,也是日本建築學界的權威,在世界上也有名氣。但是一個學究式性格的人,確切地說,稱他學者更為相稱,的確是沒有經營才能。

與智彥相反,二兒子賢良卻對上輩敏銳的經營感覺和進取姿勢象照搬了似的。”

由於打通了政界的要路,那些經常獲得的情報,喂肥了公司。這一點對於建築行業來說是絕對不可少的步驟。

以改造日本列島為目標的倉橋內閣,在組閣的同時,收購全國土地,迅速地著手建築舒適的居民區。為了適應時代需要,調整不動產業,完成速度居同行業的首位,使得公司能快速強富起來。

“父親是中興的先輩,我是鹿谷的文藝復興”的豪言壯語,吐露出他肆無忌憚的自信和實力。

這位賢良,對同父異母的哥哥新美典正,有著強烈的對立意識。新美的進攻型和賢良的不一樣,他穩健而不魯莽,公司內外,威望很高。雖然沒有賢良那樣手疾眼快,卻有著精明的智慧。他以寬闊的視野,沉著地凝視著公司的前途,卓有成效地給人一種安全感。他對前輩的經營方式方法有尖銳的批評,糾正了缺陷,提出了新的經營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