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天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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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警署接到都內町田市一家叫作“野貓幹洗店”的報告,說根據警方的通告發現了沾有著色劑的褲子。
在案發現場發現一種著色劑的塗料,據此推斷兇手身上很可能沾有這種塗料,因此,警方向市內、市郊的所有洗染店發出了通告,請求協查沾有這種塗料的褲子。
根據這家幹洗店的報告,褲子的主人名叫川島隆,家住町田坩,無業。
經過對褲子上所染塗料的化驗,證實這是一種熒光塗料,和搶劫現場的塗料成分一致。偵察員們的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因為這種塗料主要裝在一種防盜用彈體中,市場上沒有公開出售過。
自那次搶劫案後,在市內和市郊再也沒有人使用過這種著色彈,這就是說,只有搶劫犯或者接觸過搶劫犯的人身上才有可能沾上這種塗料。
接到報告,青柳、戀冢和其他幾名偵察員迅速趕往町田市。
褲子的主人住在町田市新開發區的一所公寓裏。
查閱管轄署的登記卡,上面寫著:川島隆、24歲、未婚,工作單位一欄沒有任何記錄,只寫著店員。據鄰居說,川島平常很少在家,誰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幹什麽。
經進一步了解,川島一年前搬到這裏,平時很少和女人來往。
川島的形體特征與肇事犯相似,經查沒有犯罪前科。把川島的照片拿給被害人辨認,證實和肇事犯非常相像。
5月8日晚6時,川島回來了。在町田署警方的協助下,包圍了川島住的公寓。青柳和戀冢來到了川島家的門前。室內開著燈。青柳站在門外敲了敲門。室內響了一下,隨即又靜了下來,大概是在揣摩外面的動靜。
青柳又敲了一下。
“誰呀?”室內問了一聲。
“警察。是川島先生嗎?”
裏面好像突然一驚,門還是沒有開。
“請問是川島先生吧?”青柳又問了一句。
“警察先生有何公幹?”
“有件事想了解一下。”
因為沒有逮捕證,只要對方沒有抵抗,就不能采取強制行動。
門開了一道小縫兒。
“請跟我們到署裏走一趟!”青柳和戀冢做好了隨時應付不測的準備。
“我什麽都沒幹,憑什麽要我去!”川島大聲叫道。
“有什麽話到署裏再說!”青柳和戀冢迅速沖入室內,其他人也進入室內把川島圍了起來。
川島被帶到新宿警署接受了嚴格的審查。表面上是調查搶劫案,但警察的真正目的是今井案。川島承認搶劫是自己所為,但萬萬沒想到事情並不這麽簡單。
“我根本不認識今井這個人,從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川島爭辯說。
“可是在這個你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的人的房間裏卻發現了一種塗料,和你送洗的褲子上的塗料成分完全一樣,這怎麽解釋?”
“我不知道,我根本沒進過他的房間。”
“據我們調查,死者房間裏的那種塗料那天只有你身上才有,你沒帶進去,那麽是誰帶進去的?”
“不是我!我不知道!”川島幾乎要哭出聲來。
“如果不是你,就是你把它沾到別人身上了。你逃跑時撞到什麽人沒有?或者和什麽人接觸過沒有?”預審員毫不放松繼續追問道。
“不記得了。”
“你要認清自己現在的處境!”
“也許是那個時候……”陷入絕境的川島好像想起了什麽低聲嘀咕了一聲。
“那個時候怎麽了?”預審員對他的小聲嘀咕也不放過。
“那天我搶了包以後,打開一看裏面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不甘心,就想去飯店裏再抓一把,於是就進了兄弟飯店。”
“兄弟飯店?”預審員頓時神經緊張起來。
“我從飯店的頂層開始摸,房間都鎖著,沒辦法只好下去,正在等電梯的時候電梯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個人,看樣子二十七八歲,穿的很得體,趁和他錯身的時候從他兜裏偷了一個錢包。也許是那個時候把塗料沾到了他身上。”
“那是幾點鐘?”
“大概是晚上10點不到。”
“你還記得是幾層嗎?”
“記不清了,反正是靠上面的層次,上面層次的房間好,住的都是有錢人。”
“是不是死者住的那層?”
“啊!”川島這才如夢初醒,臉一下子變得刷白。
“這就是說案發時你就在現場附近。”
“不,我只是想偷點值錢的東西。很多人都以為飯店安全,常有人不鎖門。可是那天晚上都鎖著,我一間也沒進去,正想離開,誰知卻出了殺人案。我一間都沒進,請相信我。”
“到飯店行竊的小偷可信嗎?”
“我就是想偷點兒東西,可沒殺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小偷一開始也並不都是想殺人。”
“確實不是我幹的呀。”川島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