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春重返(第3/4頁)

裕希子想,既然能聽到鄰室的聲音,同樣,鄰室也能聽到自己平素從未有過的嬌滴滴的聲音。她不由得感到害羞。

這時,又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在吟誦什麽詩似的。”

永倉的身體完全靜止不動了。

“是《懷戀海德堡》中的詩。學生時代你讀過或聽過吧?”

“在海德堡讀贊美青春的詩,真令人陶碎。”

“你聽,弘子小姐在哭呢!”

吟誦的聲音停止了,傳來了女人的啜泣聲。

“弘子在哭!”

“她為什麽要哭?”

“一定是太孤寂了。”

“怎麽會孤寂呢?”

“昨天以前都同你住在一起。由於我的到來,她不得不孤單單地一個人住。”

“她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女人呀!”

“那你說為什麽?”

“不知道。”

裕希子想起弘子說過,她出國旅行是來尋找自殺場所的,她也被男人拋棄了。從這種意義上說,裕希子和弘子真是同病相憐。

然而,裕希子現在不同了,過去的戀人又回到了她的懷抱,戀愛失而復得。而弘子現在仍舊是孑然一身。旅行以來雖然有裕希子相伴,但不過是旅途中的伴侶罷了。而今這位伴侶又和自己的戀人相會了,被拋在一邊的弘子當然感到十分孤寂,她也是一個女人呀!

這些都不必向永倉說。裕希子認為永倉尚未完全回到她的心上。

——弘子哭也罷,笑也罷,都與己無關。

由於弘子的哭泣,裕希子感到同永倉的片刻之歡受到了幹擾,異常掃興,猶如脊梁上潑了一瓢冷水。

裕希子認為,弘子吟詠的“失去的青春不會重返”一節,好似暗示自己的身世。

東京在搜查世田谷區尾山台公寓被盜案件時,意外地獲得了“副產品”。刑警在檢查被盜房間時發現墻上有一張印著杜富爾峰的日歷,日歷上有《日本旅行社》的字樣,照片下方是十二個月的月歷,紙面大小剛好同於B型紙的尺寸。

這位刑警家也住荻窪,就在被殺的汽車推銷員寓所的附近。雖然那個案件與他的本職工作無關,但這位刑警很感興趣,因而對當時搜查的情況大體了解。

聽說那次事件之後,被害者屋中的一張日歷被盜,也是《日本旅行社》印制的。日歷大量分送,在這間屋子裏發現相同的日歷不足為奇。

可是刑警總覺得兩者之間似乎有什麽聯系,一種職業的嗅覺不斷提醒他。他仔細檢查了這張日歷,發現在日期欄內有模糊的字跡,很象是寫上去之後又用橡皮擦掉了似的。

肉眼看不清,通過鑒定看到了隱隱約約的筆劃。

顯然鑒定字跡不是他份內的工作,但作為盜竊案的證據之一,他仍舊帶去請教了專家。

專家也很費了一番工夫,盡量重現原先的筆跡。以便弄清原文的意義。

首先用顯微鏡和化學方法檢查,結果斷定是用鉛筆寫後擦掉的。

要顯出字形並能認出是什麽意思就復雜多了,因為能夠成為文字的筆劃太少,好似解一道未知數頗多的方程式。

進行了斜光、反光、透光攝影,想方設法把缺損、空白地方的字形顯現出來,還使用了濾光器進行分解攝影,對空白地方用紫外線、紅外線及各種藥物進行追蹤。

通過多方努力,終於顯現出如下一些文字:

——“鹽澤午後×時來”,“×和田夫人×、×八時”,“弘子接××”,“會見姊崎”——

缺字的地方不能顯示出來但大體可以推測其語義。這些殘缺不全的字句寫上日期欄後,又用橡皮擦掉了。

在這些文字中,引起警方特別重視的是“弘子”這兩個字。這與公寓房間主人的名字一致。其它片斷都與被殺的汽車推銷員有關。

通過筆跡鑒定證明,它與推銷員的筆跡相同。

現在真象大白。這幅日歷是從日比野被殺現場帶走的。帶走日歷的人,首先可能是房主人,也許是別人帶走後給房主人的,但根據顯現出被擦去的字跡中有房主人名字這一事實,毫無疑問是她帶走的。

房主人野澤弘子正在海外旅行,沒法問她為什麽要帶走。但日歷很可能是從殺人現場帶走的,而且,說不定就是犯罪後立即帶走的,因此弘子的嫌疑很大。

倘若日歷是在犯罪後帶走的,她很可能就是兇手,但為什麽又要把這麽重要的證據留在自己的房間裏呢?

“或許她很自信,認為我們不可能把她同受害者聯系起來。但為防備萬一,又把被害者記入日期欄內的字跡抹掉了。

這是破案本部大多數人的推測,推測的前提是把弘子作為兇手。

野澤弘子參加的旅行團,是鹽澤和北岡領導的、裕希子等人參加的歐洲名勝旅行團。這麽一來,在這個旅行團中,同一案件的有關者就有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