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無機物結婚(第2/4頁)

胡桃澤不知道多計彥求婚。事情在一般職工無法窺知的公司上層秘密進行,詩子默許了。雖說與胡桃澤定過終身,但她抵抗不住眼前的巨大誘惑。作為女人,詩子非常自信,從小時候起,她就意識到男人們渴求自己的眼睛。不論在何時、何地,她都是當之無愧的“女王”,並習慣了“女王”這一殊榮。因此,她了解自身的價值,深信不論出多麽高的價格都嫁得出去。可是,為同胡桃澤談戀愛,她付出了最珍貴的東西。或許女人從談戀愛的那天起,就忘記了利害得失,忘記了自身的價值。這也難怪,愛本身是無償的,是自我犧牲。

然而,多計彥一向她求愛,詩子重新想起自身的價值。如果胡桃澤始終呆在身邊,不斷鞏固兩人之間的愛情,也許能夠有效地控制詩子的動搖。

但事不湊巧,國本開發公司在馬來西亞新購進一家賓館,胡桃澤以技術指導的身分長期出國在外。詩子想見胡桃澤也見不到。當男女之間出現第三者時,最需要的是兩人密切關系,依靠頻繁接觸進一步確認業已產生的熱情與愛情,以便擠出橫亙在兩人中間的“夾雜物”。

遺憾的是,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們天各一方,兩人的感情絕不是用信和電話能夠維持得了的。對於猶豫不決的詩子,多計彥連連發動進攻,而詩子一點兒也得不到來自胡桃當的愛情“補充”。

多計彥不知道詩子已有戀人,但是客觀上卻形成了趁胡桃澤不在而奪他人之美的結局。胡桃澤回國時,一切都晚了。多計彥與詩子公開了婚約,擬定了舉行婚禮的日期。

詩子哭泣著向胡桃澤賠禮,但緘口不提撤銷同多計彥的婚約,重新回到胡桃澤身邊來。眼下的詩子已完全陶醉在多計彥不停灌輸的、未來“國本帝國女王”的美妙幻想中。

詩子的眼淚絕非來自為褻瀆純潔的愛情產生的自責,而是只顧自己,央求胡桃澤把以往的關系埋葬在絕秘中。

“英介,到了。”

陷入沉思的胡桃澤被詩子喚醒,不知什麽時候,轎車已駛進機場賓館前的停車場。

周圍依然很黑,唯有東方透出幾縷曙光。為出發或迎送親友的賓客代步的車輛陸續進入停車場。從車上走下一撥人,機場便增添幾分活氣,機場蘇醒了。但是,為了防止噪音,還沒有客機起降。

“到我們的航班起飛還有一段時間,去賓館休息一會兒吧。”

兩人使用化名,已在機場賓館預約了房間。

“去那兒休息能行嗎?”來到機場,胡桃澤的心情愈發忐忑不安。

“看你說的,怕什麽呀!屍體還沒被發現呢,回家探親的傭人幾天後才能回來。即使偶然被其他人發現,也要等天亮之後。千萬不可畏首畏尾,膽戰心驚,應該坦然地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詩子必須隨時給胡桃澤壯膽,兩人即將走向殺人後的第一道關卡,等待著他們的是意想不到的“伏兵”。

日本賓館是徹底的實用主義產物,特別是機場、車站內的賓館大多是只住一宿的短期客人,室內布置更是大殺風景。雙人床、浴室、廁所、電話……統統都被塞進有限的空間,讓其發揮最大的效能。

機場賓館尤其如此,哪怕住一宿也屬於“長期”逗留的客人,淩晨出發或深夜到達的旅客居多。為方便旅客,賓館多開設半宿或小憩等服務項目。所以,室內設施和裝潢與其講究豪華、情趣,莫如說更注重方便實用。

“作為我們的‘新婚之夜’,房間是太寒酸了。不過,就湊合點兒吧。”詩子打開房間,放下行李說。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真正的‘新婚之夜’在巴黎!”

他們準備乘今天上午的航班經蘇聯飛往巴黎。

“其實,只要有那種心情,在哪兒都一樣啊!”詩子調情地笑了,二人雙雙進入浴室。

洗過澡,緊張的心情松弛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極度的疲勞。盡管如此,他們仍然熱烈地擁抱在一起,胡桃澤擔心賓館紙一樣薄的墻壁,不得不再三捂住詩子的嘴。

置身於只重視實用的房間,省去溫存和愛撫,效率似乎提高了許多,在不太長的時間內,他們燃盡了熊熊的欲火。

雙方得到生理上的滿足,擁抱著深沉地睡去。

多計彥和詩子結婚不久,國本多市郎訇然倒斃。原以為繼承問題還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不料多計彥迅速實現了自己的願望,赫赫然登上“國本帝國”的王位。詩子作為多計彥的妻子,自然成為“王妃”。

胡桃澤開墾、培育成熟的美女一下子飛到凡人夠不著的彩雲上。如果當初高不可攀倒也罷了。但是,本來隨時都可以采摘的“鮮花”突然被單方面斷絕,胡桃澤處在被禁欲後的愛情饑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