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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都這麽晚了。”節子看了看鐘。

成實偏著腦袋站起身來。走到大堂一看,只見西口剛正站在脫鞋處。

“喲。抱歉,又來打攪了。”西口輕輕地揮了揮右手。

“也沒什麽打攪不打攪的。西口你還沒下班嗎?當個警察可真不容易啊。”

“嗯,平常倒是也不算太忙,不過發生了那種事的話,估計也得有一陣忙了。人命關天,咱也不能把這當兒戲啊。”

成實點了點頭,覺得西口說的也沒錯。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有沒有查明事故的原因?”

“這個嘛,暫時還沒法下定結論。現在我們都還無法認定這到底是不是一場事故。”

聽到西口說得如此輕松,成實不由得愣了一下。

“哎?這是怎麽回事?如果不是事故的話……那,是自殺?”

“說了啦,現在還沒法下定結論。估計自殺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卻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嗯,別擔心,依我看,這事估計最後還是會以事故結案的。”西口的話讓人感覺有些無可適從。

成實低下頭去,翻起眼睛看著自己的同學:“你的意思是說,也可能是他殺?”

西口一臉羞澀地摳了摳眉角。

“現在真的還一無所知。不過呢,那位冢原先生生前可是警視廳的前刑警。而且還是搜查一課的人。”

“哦……”成實也知道,那是個專門負責處理殺人案件的部門。上初中的時候,成實是個推理迷。

“今天白天,一個自稱是冢原先生後輩的人還跟著冢原太太一起,到我們警署裏去了。那人也是搜查一課的人,而且還是名管理官。你明白嗎?他是名管理官。職位在搜查一課課長之下,負責實際指揮處理搜查的人。警銜是警視。聽說這麽號大人物到咱這裏來了,甚至就連署長都有些一驚一乍的。”

“那人說什麽了沒?”

“應該說過的吧。我帶他去了現場之後,他就跟我說他想和署長聊聊。之後,他和署長兩人就在署長室裏聊了將近一個鐘頭。之後,那位管理官就和冢原太太一起回東京去了,同時把冢原先生的遺體也運走了。不過我看他們把遺體運回去,似乎不是為了舉辦葬禮。”

“那他們把遺體運回去幹嗎?”

“這還用說?”西口用右手擋住自己的嘴,“大概是準備拿去解剖吧。司法解剖。”

成實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好。

“嗯,如果他們查明這是一起殺人案的話,那麽縣警本部也就不能再坐視不管了。警視廳是不可能因為在玻璃浦發生的案件采取行動的,不過他們應該會找上頭商議一番的。所以呢,我們這邊也感覺到有些緊張,下令讓我們在今天把能調查到的情況都調查清楚。”說完之後,西口才發現自己說得太多了。他趕忙比了個掐住自己嘴巴的動作,說道:“不好。我之所以會把這些事告訴你,是因為川畑你和我是同學。所以說,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啊!”

“嗯,好的。對了,西口你來到底有什麽事?”

“對了,我差點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西口挺直了背,沖著成實稍稍鞠了一躬,“其實呢,我是想找您借一樣東西。住宿登記簿……應該是這麽叫的吧。如果您能把這裏的住客名簿借我們一下,我們將會感激不盡。”

“你們借那東西幹嗎?”

“這個嘛,雖然感覺有些難以啟齒……”西口沖著屋裏看了一眼,“我們想調查一下,為什麽冢原先生要住你們這裏。”

“你的意思是說,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是不會選擇我們這家又破又臟的旅店的?”

“我也不是這意思,不過他選擇住你們這裏,或許也是存在有什麽特別的原因的。比方說,是有人向他推薦,讓他住你們這裏的。所以,我們想調查一下以往在你們家這裏住過的旅客。”

“哦,是這樣啊。你們要借幾年的登記簿?”

“可能的話,我想全都借走。”

“好的,我去問問我爸媽。”成實一邊走出起居室,一邊在心裏反芻著西口的話。他說得沒錯。冢原為什麽要選擇住綠巖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