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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又怎麽了?”

加賀指著宣傳冊上印的地圖,那上面標著主要神社的地址,其中也有笠間稻荷神。

“實際上,有‘日本橋七福神’這種說法。依次參拜供奉這七座神的神社,是正月裏應景的活動。聽起來就像神社的職業聯盟一樣。這七福神包括——”

加賀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著,依次念著神社的名字:“小網神社、茶木神社、水天宮、松島神社、末廣神社、笠間稻荷神社、森神社、寶田惠比壽神社這八座神社。”

“八座?不是七福神嗎?”

“森神社和寶田惠比壽神社供奉的都是惠比壽神。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神社都在其中,但這件事情無關緊要。問題是這兩座神社的位置。很明顯,它們和其他神社不一樣。你仔細看看地圖。”松宮聞言凝視地圖。中間他端起沒加糖和奶的咖啡喝了一口,但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地圖。

“啊!”終於,他發現了什麽。

“這座寶田惠比壽神社,是不是就在昨天晚上的……”

“沒錯。”加賀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座神社就在那家叫‘紅梅庵’的蕎麥面店附近。其他六座神社都離甘酒橫丁比較近,但森神社和寶田惠比壽神社離得相對較遠。特別是寶田惠比壽神社,從交通上看離小傳馬町車站和新日本橋車站更近。我一直不明白青柳先生為什麽會去那麽遠的蕎麥面店吃飯。但如果考慮到他是去依次參拜‘日本橋七福神’,就能解釋這個問題了。實際上,分析一下我們目前知道的青柳先生出入過的店鋪,就會發現,它們基本都沒有離開‘日本橋七福神’的參拜路線。”

松宮擡頭看著加賀,點點頭說:“對,沒錯!估計這就是正確答案,這正是青柳先生出入日本橋區域的原因。原來他的目的是參拜七福神啊。”松宮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就算這是正確答案,他到底為什麽這樣做呢?這是一個新的謎。如果在正月,可以理解成只是一種傳統習俗。可是在平常的日子,他多次來這裏,肯定有什麽特別的理由。”

“他肯定是在祈禱什麽吧?熱衷參拜神社的話,只有這一種理由。”

“嗯,可能吧。”加賀端起咖啡杯,“脩平,要是你,會怎麽做?如果你有什麽心願,會去參拜神社嗎?”

“也不是不會啊。考大學的時候,我就去參拜過。”

“但那是新年參拜的時候順便去的吧。你會專門為了這件事情,堅持去神社嗎?”

“那個嘛,倒是不會……”

加賀表情嚴肅地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

“要是把這歸結為個人的愛好和處世方式,倒也說得過去。但是,虔誠信神、認為神佛的保佑非常靈驗的人能有多大的比例?雖然有些老年人確實對神佛篤信不疑,但青柳並不是那個年齡段的人。”

“恭哥,這你就說得太絕對了。年紀不大但篤信神佛的人也不少,我同學裏還有每周去教會的呢。”

加賀思索著說:“我覺得,堅持去教會和七福神巡禮,有著根本的不同。”

“那你說青柳先生這樣做是為什麽?除了祈願,還有什麽參拜神社的理由?”

加賀眉頭緊鎖,盯著宣傳冊說:“為什麽會是日本橋呢?”

“嗯?”

“如果是祈願,為什麽要來日本橋的七福神呢?他家或者公司附近肯定也有神社和寺廟,我想應該也有七福神。但他為什麽來這麽遠的地方呢?”

“嗯……可能他覺得這個地方最靈驗吧。”

“靈驗?要是這麽執著,那他果然還是虔誠的信神之人?”

“就是這麽回事吧。”

加賀喝完杯裏的咖啡,折好宣傳冊。“我們去確認一下吧。”

他們離開咖啡廳,走到人形町車站。乘坐日比谷線大約三十分鐘到達中目黑車站。從車站出來步行約十分鐘,就到了青柳家所在的住宅區。這裏狹窄的小路縱橫交錯,一不小心就會走進死胡同,所以需要時時留意。他們向青柳家走去,發現路旁有幾名男子,看樣子是媒體的人。真麻煩,松宮心想。看到前面的加賀並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他跟了上去。

剛走近青柳家門口,其中一個男子向他們跑來。這人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有些滑頭。“你們找這家人有事嗎?請問有何貴幹?”

松宮一只手阻止他,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胸前,意思是這裏面裝著警察的證件。男子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畏畏縮縮地止住了腳步。

加賀摁了對講門鈴,史子在家。她讓他們穿過大門直接到玄關。看來她不想讓媒體的人看到自己。

加賀二人來到玄關前,門靜靜地開了。史子有些憔悴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

只有她自己在家,孩子們從今天開始都去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