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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三人,松宮突然想起另一位女子。

“難道青柳先生是為了中原香織來這裏的……”話未說完,他搖了搖頭,“不,不可能。如果是這樣,青柳和八島的關系可夠親密的,這和已掌握的情況不符。”

“已掌握的情況?你指什麽?”加賀說,“那不過是警方圍繞預想的破案結果,自作主張制造出的腳本而已。和所謂的已掌握情況不符完全沒有關系,重要的是事實到底如何。”

“那,恭哥,你覺得青柳先生來這兒會是為了中原香織嗎?”

“這種可能性並非為零。但是,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麽?”

“醫生說中原香織剛剛懷孕三個月,但青柳先生開始七福神巡禮是更早之前的事情。”

“啊……”確實如此。松宮真為自己的粗心惱火。

“先按老辦法來吧。去問問他的家人。”加賀向出口走去。

青柳家周圍已經看不到形跡可疑的人了。電視台的專題節目已經幾乎不再報道日本橋殺人事件。隨著八島冬樹的死亡,社會上都認為這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看來電視台都認定,瞞報工傷這種算不上重大犯罪的題材已經不能再幫助他們提高收視率。

松宮摁了對講門鈴,裏面傳來青柳史子的聲音。松宮報上姓名,裏面傳來的回話很明顯帶有怕被打擾的語氣,但史子還是讓他們進去了。

和上次一樣,他們被讓到起居室,兩個人並排坐下。他們對史子說不用張羅,但她還是端上了茶水,茶杯也和上次的一樣。

“有什麽事嗎,今天?”史子垂下眼睛,問道。

“我們聽說了一件事情。”加賀開口說,“您先生生前好像說過身邊有人要生孩子。關於這件事,您有什麽線索嗎?”

史子一臉困惑。“孩子……”

“對。他好像考慮過祝當事人分娩順利的事情。”

加賀認為,現在先不要對青柳武明的家人公開他去七福神巡禮一事。既然青柳瞞著家人,那就不能輕易說出這件事。

“沒有啊……”史子思索著說,“親戚裏沒有要生孩子的人,熟人的女兒也沒有要生孩子的……我沒聽說過。”

“最近您和先生談過這方面的話題嗎?比如,誰家要生孩子啦,或者哪家夫妻發愁要不上孩子之類的。”

史子仍是一臉困惑。看得出,她在使勁搜尋記憶,可是確實一無所獲。

“抱歉。”她說,“我實在想不起來。”

“這樣啊。哦,沒關系。我們也並不知道此事和案件有沒有關系,只是確認一下而已。”

“那個,案件不是已經結了嗎?那個姓八島的已經死了。現在還要調查什麽呢?”

加賀沒有立刻作答,而是說了一句“謝謝您的茶”,端起了茶杯。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青柳女士,你們肯定還有很多不能釋懷的地方吧?就這樣結束可以嗎?您接受嗎?”

“這個……我不能接受,可……”史子低下了頭,搓著雙手。

這時,玄關傳來一陣動靜。一陣腳步聲響起,門開了。一陣風似的走進來的悠人看到松宮二人,像定格了似的,呆住了。看來,他剛才壓根沒注意到門口的換鞋處有兩雙陌生的鞋子。

“打擾了。”加賀說。松宮也輕輕點了點頭。

悠人似乎在鬧情緒,揚著下巴走進廚房,隨即傳來冰箱門開關的聲音。悠人拿著一瓶可樂走了出來。他擰開蓋子,咕咚喝了一口,看向松宮他們。

“喂,你們還來調查什麽?”

“悠人,你怎麽說話呢!”史子責備道。

“沒事,沒事。”加賀勸道,擡頭看著悠人,“刑警和公司職員一樣,都得聽上面的。”

“哼。不過你們這些刑警也夠倒黴的,負責這麽無聊的一件案子。”

“無聊?”這句話刺痛了松宮,“怎麽無聊?哪裏無聊?”

“本來嘛,又不是什麽大事,不就是瞞報工傷嘛。老爸幹了壞事,被欺負的對方一怒之下刺殺了老爸,不就這麽回事嗎?本來根本算不上什麽重大事件,可是,不湊巧啊,他偏偏死得那麽誇張,讓媒體炒得沸沸揚揚,警方也不能隨便查查就了事。不就這麽回事嗎?”

“無論哪種死亡方式,警方的破案方式都不會變。”

“哦?如果死在一個不起眼一點的地方,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吧。不是說倒在橋中央嗎?真不知為什麽會是這麽一種死法。”說著,悠人漫不經心地搖了搖手裏的可樂瓶。

看著悠人蒼白的臉,松宮很想上去給他一拳。他拼命忍住了。

“告訴你,你父親是在醫院去世的,並不是在橋上。而且,他也並不是倒在橋中央,而是靠在麒麟像的下面。”

“麒麟?”悠人驚訝地豎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