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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前台的途中,新田的手機響了。是能勢打來的。

“你好,我是新田。”

“辛苦了。我是能勢。能到樓上來一趟嗎?”

“樓上?”新田把電話貼在耳邊,向上看去。能勢正在二樓的扶手欄杆處往下張望呢。看著能勢的圓臉,新田問道:“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有些事想要馬上對你說。聽說你剛才在開會,所以就在這裏等你。”

能勢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看來應該是有所收獲。新田故意什麽都沒說,掛斷了電話,登上了通往二樓的扶梯。

兩個人再次走進了婚禮咨詢處。現在自然是空無一人,而且一片漆黑。兩人只開了一部分照明,隔著桌子相對而坐。

“我在搜查一課的資料班有一個同期,他向我透露了目前警視廳正在處理的殺人案件的資料。”能勢邊打開記事本邊說著,“雖然自己也住在這裏,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可是東京的殺人事件真是不少啊。今年開始被認定為殺人案件的就有一百三十多起,其中有三十多件案子還沒有偵破。其中也包括由x4策劃的三起案件。”

一個月有十幾個人被殺害,近四分之一的殺人犯沒有被起訴。這裏確實不太平。

“要想把沒有解決的三十多件案子全部過一遍實在是不太可能,所以重點關注了近三個月發生的案件。符合條件的案件共有六起。其中一件是肇事逃逸,兩件是反抗暴力團體產生的殺人事件。這些事件與你列舉出的事件性質不同,所以我認為可以排除在外。”

“沒有問題。可以排除。”

“剩下的三起,其中有一件可以認定為無差別殺人事件。有一個流浪漢被發現死在了隅田公園的旁邊。根據檢驗應該是遭到了多人的暴打導致死亡。”

這個事件新田也有所耳聞。推斷應該是不良少年們幹的。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應該可以排除。”

“我也這麽想。接下來是搶劫殺人事件。被害者是一位獨居在中野區的富婆,被盜走了大量的現金。一眼看上去就是沖著錢犯下的罪行……”像是要征求新田的意見一樣,能勢擡起了頭。

“輕率的斷定是有風險的。有可能是故意偽造出這樣的假象。”

能勢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同感。我也是這麽想。這個事件是在中野警署的搜查本部立案的。從前有一個一起工作過的刑警參與了這件案子,於是我就通過他向被害者的家屬確認了被害者生前是否跟東京柯爾特西亞大飯店有關聯。”

“你拜托別人這麽摸不著頭腦的事情,對方不覺得奇怪嗎?”

聽了新田的問題,能勢咯咯地笑著,身體都跟著顫動起來。

“沒關系。因為我在他心裏一直是個怪人。結果是這樣的,被害者的家屬一致認為被害人不會和這麽高級的飯店扯上什麽關系。如果繼續深挖下去的話,可能還能查出點什麽,可是,我覺得在這個事件上可以暫時排除了。”

“知道了。”

“這樣一來只剩下一起了,這又是一件棘手的案子。”能勢舔了一下手指,翻過一頁,“實際上,還沒有正式作為殺人案立案。”

“這是怎麽回事?”

能勢將目光從記事本上移開,擡起頭說道:“因為無法確定死因。”

根據能勢的消息,死者名叫松岡高志,是一個二十四歲的男模。一個多月之前,被同居的女人發現倒在下高井戶的自家房間裏。雖然馬上叫了救護車,可是救護人員趕到時,他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沒有外傷。桌子上散落著橫七豎八的空啤酒和燒酒瓶。因為他本來就像營養不良似的很消瘦,所以當初首先懷疑是因為白天大量飲酒造成心臟病突發而死。他雖說是模特,可基本上沒有什麽工作,實際上是靠女人養,所以看起來沒什麽可查的。”

“但是後來又有了殺人事件的可能性嗎?”

“因為與他同居的女人一再強調,被害者不是一個白天就會喝酒的人,即使是喝肯定也是少量的。因此進行了血液檢查。證實血液中的酒精濃度確實沒有那麽高。所以後來還是對屍體做了解剖。但仍然沒有能夠確認最終的死因。也沒有查出中毒的痕跡。只是有一點不同尋常的發現,”能勢豎起了食指,“死者的右腳有注射過的痕跡。”

“注射?但是有查不出中毒的痕跡……”

能勢笑了起來,把目光重新投向了記事本。

“要說查不出使用痕跡的藥物好像倒是有幾種。比如說肌肉松弛劑。但是,以發現的注射痕跡來作為殺人的依據還是有點牽強。所以還沒有作為殺人案件來處理。雖然調查還在繼續進行,但是關於這一點沒有發現什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