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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田點點頭,一邊用手指敲打著桌面,一邊在腦子裏整理剛才接收到的信息。

“如果這個案件是殺人案,倒是滿足了支持我推理成立的條件。”

“如果你這麽想的話,我馬上跟我的熟人聯系一下。”

“熟人?”

“我在高井戶警署的警務課有個打麻將的牌友,我拜托了那家夥,想辦法安排我和被害者同居女友見個面。”

新田眨了眨眼,目不轉睛地盯著能勢。

在警視廳的搜查一課的資料班有同期照應,在中野警署和高井戶警署也有門路。面前這個一眼看上去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實際上卻擁有著強大的人脈和背景,對此新田不得不敬佩。昨晚,能勢曾信誓旦旦地說“要讓新田見識一下自己的氣魄”,也是因為他有這些堅實的後盾吧。

“怎麽了?”發現新田看著自己出神,能勢問道。

“不,沒什麽,”新田搖了搖頭,“那麽,你跟那個女人見面了嗎?”

“見過了。”

據能勢說,女人名叫高取清香,是一名設計師。比死者松岡高志大四歲。去年年底,在一場音樂會上兩人因座位相鄰而結識。之後便開始約會。今年開始同居,實際上就是松岡跑到女方家裏住了下來。

“松岡自去年十一月從名古屋來到東京之後,在大學時的朋友家裏混了一段時間。來東京的目的是參加某知名劇團的選拔活動,可是卻落選了,在窮途末路之時遇見了高取小姐,基本上就是這麽回事。兩人同居後,松岡加入了一間模特事務所,為今後成為一名演員繼續做準備,高取小姐也在背後支持他……”

新田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也就是吃軟飯的男人唄。這樣的人,一旦成為了知名演員或藝術家,就會立刻拋棄女方。”

“這是常有的事。如果我是高取小姐的父母,一定會覺得這樣的男人還是死了的好。雖然這種話不能對高取小姐說。”

“你是懷疑高取小姐的父母嗎?”

“不,這個應該不可能。高取小姐的父母好像連女兒在和他人同居這件事都不知道。除此之外也沒能找出其他有嫌疑的人。查了松岡先生和高取小姐的人際關系,似乎也沒有被卷入紛爭,說起來松岡先生在東京基本就不認識什麽人。因為以上種種原因,才產生了這個案件可能不是殺人事件,而是自然死亡的說法。”

“原來如此。那麽,最關鍵的一點呢……”

“是松岡先生與東京柯爾特西亞大飯店之間的關聯吧,當然了,這我也跟高取小姐確認了。原本就是為了這個才找她談話的。”

“結果呢?”

“很遺憾,她說沒有什麽印象。”

新田呼出了積攢在胸口的那口氣。剛覺得很失望,又覺得哪裏不對。他覺得能勢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說這些而特意跑過來。

“她想不起來……也就是說,你還問過別人了是嗎?”

能勢馬上擺出了一副滿肚子鬼主意的模樣,在大拇指上沾滿唾沫把記事本又翻過了一頁。

“在和高取小姐同居之前,松岡不是在他大學時的朋友家裏混過一段時間嗎?剛才,我去見過他的那個朋友了。”終於要進入正題了。新田向前探了探身子:“然後呢?”

“那個人和松岡一起在名古屋讀同一個大學,關系也談不上特別好,本來只是想讓松岡住上幾天,沒想到一住就是一個多月,讓他覺得很煩。自從松岡搬走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知道松岡的死訊,警察也來問過話,只是關於案件他也沒有什麽頭緒。我覺得即使現在提起松岡,他還是不太高興。本來以為松岡沒有錢,可是在松岡搬離前夕才發現他有不少銀行存款,所以一時生氣讓松岡交了半個月的房租。那麽,問題是,他怎麽會發現松岡有存款的呢,”能勢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因為他發現了一張收據。”

“收據?”

“高档飯店的,收據。”能勢的嘴角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新田用雙手敲打著桌子,挺直了脊背:“飯店的名字呢?他還記得嗎?”

“嗯,他明確地說是東京柯爾特西亞大飯店。”

新田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上升,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根據收據上顯示的日期,好像是松岡去年來到東京的那天。他的朋友便以此追問松岡,為什麽能住到這麽高級的飯店?錢是哪裏來的等等。一開始松岡還想蒙混過去,最終還是坦白了。實際上是父母給的生活費。為了紀念來到東京,想住一天高級飯店。”

“到東京的紀念啊。”新田雙手抱在胸前,仰靠在椅背上,“你剛才說是去年的十一月吧。稍後我會查一下飯店的記錄。只要沒有使用假名,應該就能查出準確的日期。如果真的和這邊的案件有關聯的話,那麽當天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