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千鶴井家的崩潰(第4/5頁)

“千鶴井家是正義和常理不起作用,怪論和邪惡橫行的地方,而你的所作所為正是以毒攻毒。

“密室的設計也很巧妙。使屍體在你回來以前不被別人發現,以造成你不在現墻的假象,同時用氣球限定犯人身在三樓。但是,你為什麽把高木君拉到這個事件裏來呢?”

“因為我在作為偵探開始活動以前,必須以配角進行活動。我是想將他作為機器人來利用的。”

“然而他卻成了使你作法自斃的證人!他並不象你所想象的那樣愚蠢。他象你所希望的那樣將主角讓給你,他退出了這一案件。但是,那時他已經掌握了全部的關鍵。

“高木君在臨別的時候,把情況都告訴我了。當我說到我勸柳君寫出這一案件的手記時,他淡淡一笑說道:

“‘把他的手記比作偵探小說也許不好,但是從過去事件的發展和柳君的性格及其在大岡病院的表現看來,他的手記作為偵探小說是世界上過去沒有先例的一種形式。’據高木君說,偵探就是犯人的例子不少,記述人是犯人的例子也不是沒有。但是,記述人既是偵探,同時又是犯人的例子, 在世界偵探小說史上還沒有過先例。他雖然是半開玩笑地說這番話的,但我發現他眼裏確實飽含著淚花……你想利用高木君作工具的作法,可說是最大的失敗。

“關於你的犯罪方法,你自己已經怍了解剖,但是你沒有說過你自己是兇手……把盛鋅和硫酸的瓶子放在三樓的暗室裏邊,留下香水的氣味,都是你搞的小動作吧?”

“正是這樣。事件發生以後,麟太郎仍然毫無顧忌地將緋紗子小姐的裸體照片繼續放在暗室裏,我想為他這種心理和行動找到一種另外的根據;關於電話機的問題,我聽了佐和子的偽證感到吃驚,為了防備萬一,我把它藏在了三樓的貯藏室裏邊。”

“正是這樣,柳君,你的秘密全被佐和子掌握了。她看見賢吉往海濱旅館打電話,知道了你們的秘密。因為她非常愛你,她才作了偽證,為你們保守秘密,甚至最後舍棄了自己的生命。但是,當你知道她己掌握了你的秘密的時候,為什麽不置她於死地呢?”

“我不是見了血就滿足的殺人鬼。她和第—次謀殺事件沒有關系。假如從她的嘴裏泄露出我的秘密,我會果斷地放下武器。到那時候,我必須考慮我的復仇是蒼天所不允許的。”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她終於不得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有罪的人,弱者倒下去不算是悲劇。正確的人、無罪的人、強者受到傷害而倒下去,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悲劇。悲劇一且揭幕,就必然要進行到底。佐和子的悲劇,也許是她的身世的秘密帶來宿命……”

“還有一件事要問問你,你是怎樣成功地利用賢吉成為你的同犯的呢?”

“石狩先生,首先這裏有戰爭時期的錯誤教育方針這樣一種原因。戰爭時期的孩子,多年以來被培養一種無謂的憎惡情感和沒有根據的復仇心理。深深刻印在純真的童心中的這種感情,和大人—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抹棹的。經過多年的民主的社會教育之後。

也許可能將這種感情除掉,但這種工作一旦失敗的話,這個國家就將不斷發生悲劇。

“賢吉君是一個早熟的敏感的孩子。他對自己的姐姐受到無法形容的汙辱,是恨之入骨的。

“象他那種年齡的孩子,是很容易產生莫名其妙的厭世觀的,何況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已是不久人世的人了。我回來以後,又讓他看了她姐姐寫給我的信。他看了信和其它幾樸證據以後,說出了想自己親手報仇的話。

“但是報仇不是一時激動就能做到的事。石狩先生,我們兩人從他家前面走過時看到一個女鬼的假面探出室外的事,你還記得吧?那是我叫賢吉君搞的。那也是他忠實於他的誓言的證明。我之所以叫他那樣做,一方面是看看他的決心如何,另一方面是以此引起你對千鶴井家的重視,並給泰次郎以心理的打擊。我叫賢吉君給殯儀館和大岡醫院打電話的理由,你也清楚吧?

“賢吉君一直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在麟太郎的威脅之下,表面上他雖然順從了麟太郎的話,但最後還是背叛了他。賢吉君服毒自殺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麟太郎不是親自下手殺人的人。賢吉君是為了忠實於對我的誓言,使麟太郎徹底失敗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的。”

“賢吉君也是為了報仇而自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嗎?千鶴井家的悲劇到何時為止呢?

“我的問題問完了,不過你為什麽使用了紅葉的樹枝和魚鱗形花紋的能樂劇裝呢?”

“石狩先生所說的般若出場時手拿的擊鐘搥,我怎麽也不能理解。我使用那些不必要的小道具,是為了打亂你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