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籠裏的痛哭(第3/6頁)

檢察官讀完這些報告之後,正準備伸手拿電話時,電話響了,是大川警部打來的。

“是我,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呢。”

“怎麽樣,在湯島有收獲嗎?”

“有,看來我的查問也不是蓋的!”

“是嗎'換句話說你遇到‘阿鶯’羅!”

“沒有,不過我倒是遇到了三遊亭金馬。”

“金馬?那個單口相聲名嘴嗎?他跟這個案子有什麽關系?”

“開玩笑的啦。”檢察官笑著說。“總之他是個見多識廣的老人家,長得和金馬很像。”

檢察官一想到對方,不禁又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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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聽完檢察官簡單扼要說明在湯島的調查結果後,大川警部在話筒那頭低吟:“嗯......真是太厲害了,就算是專業的刑警也辦不到呀。”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專業羅?”

“沒錯!”大川警部笑著說。“對了,是不是該傳喚宇月悠一呢?”

“還早吧,現階段還不能完全確定他有沒有涉案,一切都只是我的想像,而且是一廂情願的想像。他的父親是在城崎達也的家裏過世的,推他墜樓的是叫俊子的小女孩,而十三年後,從遇害的達也口袋裏發現俊子的照片。台面上的事就只有這些而己,要推說是宇月的罪行,我想證據還不夠充足。”

“可是我倒覺得夠了。要是從前的話,早就把他抓來嚴刑持打了。”

“如果是從前的話呀,總之宇月現在可是當紅的電視劇作家,萬一處理不好是會鬧上媒體的,所以還是謹慎點好。”

“......”

警部沒有立即答話,這意味著他有所不滿。但檢察官無視於他的不滿,繼續往下說。

“不過倒是有件急事要麻煩你處理,就是找出那個叫俊子的少女。我想宇月如果對他父親的死因起疑,應該會去找俊子才對。”

“也就是說兩人之間如果最近有什麽交涉,就能推論宇月是否涉案了。”

“應該能夠成為一項佐證吧,同時也能知道照片裏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份。我記得她應該是在位於中野一帶的收養機構還是孤兒院吧。也許現在還在那裏,到區公所查一下應該就能知道。”

“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是星期日。”

“那就去中野警察署吧,請少年課幫忙調查。叫野本去吧。”

“也應該調查宇月的不在場證明吧?”

“沒錯。必要的時候,派刑警去信州一趟。”

“偵查會議呢?”

“明天上午。在那之前我要先去找宇月。”

“看來你是嘗到查問的樂趣了吧。”

“以後我也要經常出去查問。假如檢察官的報告缺乏說服力,那全是因為靠送上來的資料紙上談兵的緣故。檢察官應該多加運用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也就是親自去體驗案發的經過,這是我今天深深感受到的想法。”

“很不錯的想法嘛。”警部說。“現在人手不足,等於又多了一名刑警的警力呀。”

“而且還不支薪呢!”

這一通長長的電話在兩個人的笑聲中結束。放回話筒時,檢察官才感到肚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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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千草檢察官筋疲力盡地回到家已經是九點半過後了。他走在扁柏圍墻的小路上,呼吸著夜晚的空氣。家中只有客廳的燈火亮著,裏面傳來電視的音樂聲。沒有小孩的檢察官妻子,習慣從傍晚便一直開著電視。因為檢察官不喜歡,家裏並沒有養貓狗。就像沒有玩具的小孩一樣,檢察官的妻子只能與電視為伴。己過中年的她能夠以妖艷低沉的嗓音哼著《河川長梳》評論老撾政局、熟知股票行情、精通職場內幕等,主要都是拜收看電視之賜。這些知識固然曾讓檢察官皺眉頭,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覺得電視其實也帶給他們家庭安詳。

“我回來了。”

檢察官將公事包交給前來迎接的妻子說:“我吃了些壽司,幫我弄碗茶泡飯把”

一走進客廳,檢察官就在榻榻米上躺成大字型地說:“好累呀。”

檢察官的妻子靜靜地去泡茶。

似乎“我累了”已經成了丈夫的口頭禪,一種他準備躺下來時的口號一樣。這個習慣恐怕到他退休之前都不會改變吧。

“喂!”檢察官仰躺著問。“你知道有個叫‘宇月悠一’的電視劇作家嗎?”

“知道呀。”

“他是怎麽樣的作家?”

“什麽怎麽樣?”

“就是說他的作品傾向呀。”

“這個嘛,應該說是幽暗感覺的東西比較多吧,不過他的作品還值得一看。”檢察官的妻子因為丈夫口中突然提到電視劇作家的名字而被挑起了興趣,她反問道:“那個作家怎麽了嗎?”

“沒什麽。”檢察官一邊打呵欠一邊說。“我在辦公室聽到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