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祁律意圖謀反(第3/13頁)

竟是衛國將軍,石厚!

石厚轉過身來,看著拜在自己面前的小臣,聲音很低沉,淡淡的說:“為何不動手?”

小臣聽著石厚沙啞的嗓音,身子微微有些打顫,似乎是懼怕,立刻回話說:“回宗主,方才鄭國祭牙與大行人公孫閼突然出現,小臣恐怕節外生枝,給宗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未有動手,還請宗主責罰。”

石厚沒有立刻說話,他的袍子衣擺輕輕而動,一步步的走到跪在地上的小臣面前。他是個虎將,每一步都帶著一股威嚴,仿佛是滔天的海浪不斷逼近,帶著一股說不出口的壓迫感。

小臣跪在地上,把頭伏的更低,幾乎碰觸到地面。

“嗬!”那單薄的小臣突然驚呼一聲,又怕被人發現,連忙收斂自己的嗓音,只覺下巴一痛,已經被石厚一把鉗住。

石厚走過來,單膝點地,一只寬大的手掌捏住那小臣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來看向自己,唇角挑起猙獰的笑意,那雙鷹唇薄而鋒利,笑起來反而比壓著唇角更加可怖。

石厚挨近小臣,滾燙的氣息吐在他的耳邊,輕聲說:“勿忘了自己的身份,安分的做一條走狗。”

小臣身子一抖,聲音微微打顫,說:“小臣敬諾。”

第二日一大早。

祁律感覺陽光曬在自己的眼睛上,不止如此,身邊還傳來“簌簌簌”的聲音,似乎是穿衣裳的聲音,祁律起初還以為是獳羊肩進來伺候了,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對,小羊平日裏手腳都很輕,應該不會如此“笨手笨腳”罷?

祁律用盡全力睜開眼睛,睜著一雙困頓的雙眼,便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榻邊上,他背著身,一身素色長袍,襯托得男子身材高大挺拔,正在往腰上系腰帶,動作很匆忙。

正是天子!

祁律猛地醒了過來,是了,昨夜裏頭天子喝了許多大補的酒水,醉的不省人事,便在自己舍中歇了。

祁律趕忙翻身起來,說:“律拜見天子。”

他這麽一說話,姬林匆忙系腰帶的手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祁律一眼,臉上十足的尷尬,說:“今日不必早朝,太傅……再歇一會子罷,寡人還有事,先走了……”

他說著,腰帶也沒系好,趕緊抓著腰帶,竟是逃也似的,從祁律舍中大步沖出去。

“嘭!”推開舍門,恨不能展開輕身功夫,直接掠出去。

“天子?”

姬林一回想起昨夜的事情,便覺得尷尬上頭,倘或不是變成了小土狗,必然便會酒後失德,這罪過可就大了。他本想趕緊離開,哪知道一出門,竟然碰到了祭牙。

祭牙眼看著天子從祁律的房舍中沖出來,衣衫不整,還拽著自己的腰帶,吃了一驚,睜大眼睛,一臉納罕的瞪著這駭人聽聞的一幕。

他日前已經誤會了祁律,眼看到祁律脖頸上的蚊子包,還以為是吻痕,如今又見到天子衣冠不整的從祁律房舍中跑出來,這誤會更是坐實,震驚不已。

祭牙又是震驚,又是失落,一副被人拋棄的小可憐兒模樣,姬林來不及說話,趕緊大步離開,獨留下祭牙一個人震驚。

姬林前腳走了,祁律才從房舍中出來,一眼便看到了發呆的祭牙,他哪裏知道祭牙腦補了許多,還笑著說:“弟親,酒醒了麽?”

祭牙“啊?”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看向祁律的眼神更加可憐兒,祁律一瞬間有些懵,被他盯的渾身發毛,突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一般,也不知為何有這種錯覺。

祭牙喃喃的說:“兄長,昨……昨夜,天子燕歇在你舍中?”

祁律坦然的點點頭,說:“是啊。”

一說起昨天,祁律頭就疼,隨後說:“喝酒當真誤事,昨日裏天子也飲醉了,差點沒把為兄給壓死,實在……”

祁律說的是再正經不過的話了,事實陳述而已,姬林太沉了,突然睡死過去,差點把祁律給壓出內傷來。但是祭牙剛看到天子衣冠不整的匆匆離開,又腦補了許多,乍一聽祁律這話,登時腦補了更多天子與好哥哥歡愉享樂的畫面,當真不、堪、入、目!

“停!”祭牙突然大喊一聲,恨不能上去捂住祁律喋喋不休的嘴巴,更是失魂落魄小可憐兒一樣,說:“別、別說了!”

祁律:“……”奇怪,看來弟親的酒勁兒還沒醒過來。

兩個人正說話,公孫子都也走了過來,因著昨夜在太傅府邸下榻,所以還是那身紫色的衣裳,他昨日沒有飲多,今日裏衣冠楚楚,俊美出塵,走出來拱手說:“祁太傅。”

祁律對公孫子都拱手說:“鄭國大行人,昨夜歇的可好?”

公孫子都一笑,似有若無的瞥了一眼祭牙,說:“那要問祭小君子了。”

“問我?”祭牙奇怪的說:“問我做什麽?昨夜我又沒與你歇在一處,怎知你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