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14頁)

在藝的咖啡店和梅原會合,一起前往橫濱。

川本高志不在家。

「室田不再能供應工作,他只好自己設法餬口了。」 「你似乎很在乎那小鬼?」「沒辦法,並無其他可在意的目標。」「川本高志嗎?要不要稍微調查一下?」「也許會白費工夫也不一定,不要緊嗎?」「警部,你不必太客氣,就像對其他年輕人一樣對我就行。」「你是讀書人嘛!如果隨便要你做事,也許會被譏笑,畢竟,川本和室田命案並無直接關係。」「這和讀書與否無關。如果每件事都得找理由,事情就不必做了。」高樹忽然想起在樓梯下哭泣的少女狀女人。兩人在一起生活嗎?應該還沒有才對,因為,房間裡並無女人居住的氣氛。玄關前沒有拖鞋和鞋墊,餐具架也不見女人整理用之物件,最常用的餐具擺放在最上層。

「室田和川本是怎麼認識的?」「人與人的邂逅,很多時候只能認為是一種緣分,如果某日的某一時刻沒遇上,也許彼此就永遠是陌路。」天氣晴朗。高樹未搭乘計程車,兩人悠閒的走至根岸線的山手車站。

「大貫派的縣議員,現在見過幾位?」「三位。他們在關內附近都有事務所或公司。」「要不要派人去縣警局看看?」神奈川縣警局有幾位交情不錯的刑事,也許會告知大貫派的內部情事也未可知。

「假定兇手和大貫有關,若要遂行逮捕,能夠達到哪一層面呢?」「可能對大貫無計可施吧!梅原。」「不錯。這麼說,對大貫不可能有直接重大的打擊了。」打擊大貫?不可能。大貫會找人出面頂罪,此人會堅決咬定獨自行兇——背後當然是扯上錢。

假設動機是懷恨,頂多判刑五、六年,這段時間,大貫又會設法自別人身上買到。

雖然難堪,但,事件卻這樣簡單結案。

「梅原,你對這件案子也不起勁?」「奔波一場,卻等於毫無所獲,誰能提得起勁?」「我也是。不知有多少次,我一直希望能徹底將大貫擊潰。」「也許是你手下留情吧!其實,你應該早就陞上警視或警視正了。」「別糗啦!我知道自己在廳裡如何討人嫌。」「有人堅持以自己的方式做事情。我是第一次和你搭檔辦案,在此之前,我也不欣賞你的做法。」「已經有十幾年都被稱為老糊塗了。」「後面還加上一個『狗』字呢!不過我認為,這樣又有什麼不好?」「你幹這行也很久了,曾經讓人死亡嗎?」「沒有警部這麼久吧!但,我不會勉強追緝,能逃得掉的傢夥都逃了。」「進廳裡前,你是在多摩?」「總是被派到人口劇增之處。我在多摩有十五年吧!」「很多人認為在地方警局日子較好過。」來到人多的街上。梅原利用公用電話打了一通電話。

「大貫的辦公室好像明天要分配利潤,雖不知他是怎麼籌措資金的,但,好像有辦法了。照這樣看來,早上的那場騷亂或許只是一齣戲。」「最初不會被認為是演戲吧?」「大貫不可能說出實情,無人會相信。」 「錢不見了嗎?」「有可能是秘書或支持者捲逃吧?畢竟,政治圈裡很多錢都不能公開。」 還沒見到山手車站。

高樹心想:應該搭計程車才對。

在橫濱的唯一收穫是大貫的私人秘書隅谷和廣。

雖沒見到他本人,卻獲得隅谷以剛落成的住宅抵押貸款的消息——今天早上抵押的。

大貫分配利潤的資金是從這裡籌措的吧!是隅谷借給大貫的呢?或者是還債?

隅谷是在小田原經營電器零件工廠的企業家,並非白手起家,而是繼承父親的工廠,再擴大規模。從他會幹大貫的秘書也可知道其對政界抱持野心。

但,和室田命案有何種關聯?卻毫無線索。

梅原已先自行回去,只陪著一起和縣議員見面,似乎不想至縣警局。這也難怪,幹了二十年刑事,在各地警局總會有一、兩位不想見面之人。

高樹再至川本高志住處一趟,還是不在家。於是,他順路前往川本曾工作的「東方」俱樂部。

依縣警局的風評,這是最惡劣的一家店,光是違反出入境管理法,去年就被臨檢六次。

在店門前,說話帶關西腔的服務生打招呼。身上雖穿著嶄新的燕尾服,但很明顯不太合身。外表看似懦弱,卻以強硬口氣趕走想停放的車輛。在那種時候,關西腔調顯得相當有壓迫感。

「有一位姓室田的客人來過嗎?」 「室田?沒聽過?」 「認識川本吧!」「客人,你是川本的朋友?」 「聽說他混得不錯。」「當然了,他現在可了不起了。」 「也來這裡玩?」「來這裡又有什麼用?女孩子都是認識的,連主任或服務生也都是老朋友。」「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是……」「美惠子。已經辭掉這裡的工作了。反正,即使不上班也能過活。」似乎還未到客人上門的時間。女孩子們邊互打招呼邊進入店內,服務生也一一和她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