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第4/4頁)

“沒有別的什麽了。她就跟我說了這些。”

“那封信是從哪兒寄來的?”我問道。

“她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一封航空信。她說她對那事不感興趣。”

“她是怎麽認為的?我的意思是說,她對那種警告認真嗎?”

“她說他是一名危險的激進分子——這是她的原話——她對爸爸說的話全都不感興趣。”

“你對這事認真到什麽程度?”

她盯視我片刻,舔下嘴唇,說道:“我認為爸爸——”

這時,吉爾伯特拿著那本書走到我們身邊。他好像對我讓他看的那件事有點失望似的。“倒是很有趣,”他說,“可我得說這不是一個病理學案例。”他用一只胳臂摟著姐姐的腰。“而更像是那麽一起受饑餓所迫的事件。”

“除非你相信他的話,否則就會覺得沒意思。”

多蘿西問道:“什麽啊?”

“書上寫的一件事,”吉爾伯特答道。

“你把姑媽收到的那封信告訴他吧,”我對多蘿西說。她便講給他聽。

聽她說完之後,吉爾伯特不耐煩地做個怪臉。“胡說八道。媽媽真的並沒有那麽玄乎。她只是一個發育延滯的案例。我們大多數人都在倫理道德等方面成熟了。媽媽只是在這方面還沒成熟罷了。”他皺下眉,又若有所思地糾正自己的話:“她也可能玄乎,可那只會像是小孩子玩火柴那樣玄乎罷了。”

諾拉在跟奎恩跳舞。“你對你爸爸怎麽個看法?”我問吉爾伯特。

他聳聳肩。“我長大以後還從沒見到過他呢。我對他只能揣測,多半是猜想的。我最想知道的事是他是否性無能。”

我說:“他今天在阿倫敦企圖自殺咧。”

多蘿西驚呼道:“他沒有吧,”聲音響得讓諾拉和奎恩停下來不再跳舞。她轉身揚著頭問弟弟:“克裏斯坦上哪兒去了?”

吉爾伯特把目光從她臉上移向我,又迅速回望她。“別犯傻了,”他冷冷地說,“他跟他那個女朋友出去玩了,就是那位芬頓姑娘。”

看上去多蘿西好像不信他的話似的。吉爾伯特向我解釋道:“她是有點嫉妒,這都是受媽媽的影響。”

我問道:“當年我初次跟你們認識的時候,有個跟你們父親鬧過糾紛的羅斯瓦特,你們倆有沒有再見到過他?”

多蘿西搖搖頭。吉爾伯特答道:“沒有。怎麽了?”

“只是有個想法罷了。我也壓根兒沒再見到過他,不過人家給我描述過他的模樣,若稍加整容,倒跟你們那位克裏斯坦·喬根遜長得很像。”


[1] Wilhelm Stekel(1868—1940),奧地利精神分析學家,著有《特殊行為:漫遊狂、嗜酒狂、盜竊癖、放火癖及其他沖動行為》(1922)等書。

[2] Jack Oakie(1903—1978),美國百老匯演員和電影明星,主演過《狂野的舞會》(1929)、《百萬元的大腿》(1929)和《黑暗中的舞蹈演員》(1932)等電影。

[3] “Eadie Was a Lady”,百老匯歌舞劇《冒一次險》(1932)中的一首歌曲。

[4] Celebrated Criminal Cases of America,托馬斯·塞·杜克編寫,一九一○年出版於舊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