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第2/5頁)

“沒有,沒有,”吉爾德連忙說,“不是那麽回事,查爾斯先生。”他有點臉紅。“我一直——情況是上級一直敦促我們馬上采取行動,可我有點拿不準。第二起謀殺案把事情搞得更復雜了。”他轉向桌上放的托盤。“你怎麽喝法?”

“純威士忌,謝謝。那個案子沒提供什麽線索嗎?”

“嗯,同一把槍犯案的,幾發子彈跟槍殺朱麗婭的子彈一樣,只有這些。兇案發生在幾爿商店當中一家寄宿公寓的門廳裏。那裏沒有一個人承認認識諾海恩、魏南特或者我們可以聯系上的任何人。公寓大門沒上鎖,誰都進得去,可是即使想到了這一點,也毫無用場。”

“誰也沒聽到或者看到什麽嗎?”

“他們當然聽到了槍聲,卻沒見到是誰開的。”他遞給我一杯威士忌。

“找到空彈殼了嗎?”

他搖搖頭。“兩次都沒找到。大概是把左輪手槍射的。”

“他兩次都射光子彈——算上擊中朱麗婭那台電話機那一槍——然後像大多數人那樣帶著空槍走掉。”

吉爾德把正要舉到嘴邊的酒杯放下。“你別是想從一個復雜難解的角度考慮這事吧,”他抱怨道,“只是因為他們那樣射擊嗎?”

“不,可是從任何一個角度考慮都會有所幫助的。查一下那個姑娘被殺那天下午,諾海恩在哪兒?”

“嗯。他至少有段時間一直在那個姑娘住的地方轉悠。有人在房子正面見到了他,也有人在後面看見了他,如果你相信那些人當時沒把那事放在心上,而且也沒理由撒謊的話。出事的前一天,據一名電梯工說,諾海恩上樓到朱麗婭那套公寓去過。那個小夥子說他立刻又下樓了,鬧不清他有沒有進入室內。”

我說:“如此看來,米麗亞姆說的話是對的,他確實知道得太多了。麥考利交給朱麗婭那筆錢,讓她轉給魏南特,其中有四千塊錢差額,這事你們有沒有查出什麽問題?”

“沒有。”

“莫瑞裏說她手裏總有很多錢,有一次還借給他五千塊錢現款。”

吉爾德揚下眉毛。“是嗎?”

“是啊。他還說魏南特知道她過去的不良經歷。”

“依我看,”吉爾德慢慢說,“莫瑞裏倒跟你談了不少事啊。”

“他愛聊。有沒有查出魏南特離開之前正在幹些什麽,或者他離開這裏又去幹什麽?”

“沒有。你好像對他那個廠房很感興趣。”

“當然。他是位發明家,那個廠房是他幹活的地點。我倒想有機會去那裏看看。”

“隨你的便。再說說莫瑞裏的情況,你是怎麽跑去讓他張了口。”

“他喜歡聊。你認識一個綽號叫斯帕羅的家夥嗎?一個面孔蒼白、嗓音像脂粉氣男人那樣尖細的大胖子?”

吉爾德皺下眉。“不認識。怎麽啦?”

“他也在那裏——跟米麗亞姆在一起——還想揍我一頓,可他們沒讓他動手。”

“他幹嗎要那樣幹呢?”

“不清楚,也許是因為米麗亞姆告訴他,是我幫助幹掉了諾海恩——幫助你幹的。”

吉爾德“噢”了一聲,用大拇指指甲搔搔下巴,看一眼手表。“時間夠晚了。明天你找個時間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吧——也就是說今天。”

我說聲“行”,心裏卻在想著別的事,朝他和安迪點點頭就走向客廳。

諾拉在沙發上睡著了。咪咪放下她在閱讀的那本書,問道:“秘密會議開完了?”

“開完了。”我朝那張沙發走去。

咪咪說:“讓諾拉睡會兒吧,尼克。你那兩位警方朋友走後,你還會待一會兒吧,對不?”

“好吧,我要去先跟多蘿西談談。”

“可她睡了。”

“沒關系。我把她叫醒。”

“可是——”這時吉爾德和安迪走進來告辭。吉爾德遺憾地望一眼睡熟的諾拉,就走了。

咪咪嘆口氣,說道:“我厭煩透了這些警察。你還記得以前那件事嗎?”

“記得。”

吉爾伯特走進來。“他們真認為那是克裏斯坦幹的嗎?”

“沒有,”我答道。

“警方認為是誰呢?”

“我昨天沒法告訴你,今天也說不上。”

“這可太荒謬了,”咪咪反駁道,“他們完全知道,你也十分清楚,就是克萊德幹的。”我一聲沒吭,她又用更尖的嗓門重復道,“你十分清楚就是克萊德幹的。”

“他沒那樣幹,”我說。

咪咪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你目前在給他幹活,對不對?”我說聲“不對”把她頂了回去,卻沒起任何作用。

吉爾伯特並非想辯論,似乎只想弄清楚,問道:“為什麽他不會那樣幹呢?”

“你原本可以,卻沒那樣幹。你看,咪咪是唯一隱藏了那種對他不利的主要證據的人,難道他竟會寫出那些倒讓人懷疑咪咪的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