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 松山客棧(第2/3頁)

我給他們我目前所有的關於下列人的姓名、外貌描繪和地址:埃利胡·威爾遜;斯坦利·盧易斯,他的秘書;黛娜·布蘭德;丹·羅爾夫;努南;馬克斯·泰勒,別名威斯帕;他的得力助手,沒有下巴的傑裏;唐納德·威爾遜太太;盧易斯的女兒,她曾經是唐納德·威爾遜的秘書;和比爾·昆特,黛娜的激進的前男友。

“現在開始幹吧,”我說,“你們可不要欺騙自己,在帕森威裏沒有什麽法律,除了你們給自己制訂的以外。”

米基說我將會驚奇地看到我甩掉多少項法律。迪克說:“再見。”然後他們離開了。

早餐後我去市政廳。

努南淡綠色的眼睛睡眼惺松,好像一夜都沒合眼,他的臉也失去了原先的一些顏色。他像往常一樣熱情地握住我的手使勁地上下晃動,他的話語和舉動中帶著常有的熱誠親切。

“有威斯帕的消息嗎?”當我們打完招呼後我問道。

“我想有一些。”他看了看墻上的鐘,然後看著電話機。“我正在隨時等候消息。坐下。”

“還有誰跑了?”

“傑裏·胡普和托尼·阿格斯梯是僅有的仍然在逃的家夥。其余的人我們都抓住了。傑裏是威斯帕的得力助手,這個意大利佬是他的團夥中的一員。他是在拳擊賽那晚用匕首刺死艾克·布什的家夥。”

“還抓住了威斯帕團夥中的其他人嗎?”

“沒有。我們只抓住了三個,除了巴克·華萊士,你射到的那個家夥。他在醫院裏。”

局長又看了看墻上的鐘,再看他的手表。現在是兩點整。他轉向電話機。電話響了。他抓起電話說道:“我是努南……是……是……是……好的。”

他把電話機推到一邊,在他桌上的一排球形按鈕中摁了一個調子。隨後辦公室裏就站滿了警察。

“松山客棧,”他說,“帶上你那小隊人馬跟我出去,貝茨。特裏,快去百老匯街從後面打擊那個鬼地方。路上帶上那些值交警的小夥子。我們有可能需要任何我們能夠得到的人手。達菲,帶你的人去聯合大街,從老礦區路段包抄過來。麥克格羅留守總部。找到你能夠找到的每一個人,隨後把他們給我們送過來。快!”

他抓起帽子走在他們後面,轉過頭從他那厚厚的肩膀上對我喊道:“夥計,你也一塊來吧,這可是一場殲滅戰。”

我跟他一塊往下走到局裏的汽車庫,在那兒六輛汽車的馬達正在轟鳴。局長坐到司機旁邊。我和四個偵探坐在後面。

人們擠上其它的汽車。機關槍被打開了。隨後分發裝有彈藥的步槍和短筒防暴槍,和一包包的彈藥。

局長的車最先開,它啟動時猛地一跳使我們的牙齒上下打戰。我們差半英寸就撞上汽車庫的大門,汽車斜著將幾個行人趕過了人行道,撞上路邊的台階後又反彈到機動車道,還差一點撞上一輛卡車,就像我們剛才差些撞到門上去一樣。警報器大響著,我們沖過了國王大街。

恐慌的汽車不顧交通規則左右躲閃,讓我們過去。真是太有趣了。

我朝後望去,看見另一輛警車跟著我們。第三輛警車轉入了百老匯街。努南叼著一支沒有點燃的香煙,告訴司機:“開快一些,帕特。”

帕特使汽車曲折地開過一輛受驚婦女的小轎車,然後穿過一個街車與洗衣店運貨車之間的夾縫——要不是我們的汽車油漆這麽光滑,就不可能溜過這個狹窄的縫隙——他說:“行了,但是刹車不靈了。”

“那不要緊,”坐在我左邊的留著灰色小胡子的偵探說道。他聽起來說的並不是真心話。

市中心外沒有多少車輛煩擾我們了,但是路面更崎嶇不平。這是一次糟透的半小時的路程,途中每個人都有可能坐到另外一個人的膝上去。路程的最後十分鐘行駛在一條高低不平的路面上,路上足夠多的斜坡使我們不能忘記剛才帕特所說的關於刹車的話。

我們最後到了一扇門前,門的上方一塊破舊的沒有燈泡的燈箱招牌上寫著“松山客棧”。門後二十英尺遠的客棧是一棟低矮的外面塗成綠色的木建築物,它的周圍滿是垃圾。前門和窗戶緊閉著,屋裏是空的。

我們跟著努南下了汽車。那輛一直尾隨著我們的汽車在路拐角處出現了。它滑到我們的車旁,卸下一車的人和武器。

努南吆三喝四。

三個警察一組包圍了房子的每一邊。其他三個人,包括一位機槍手,留在大門那兒。我們其余的人跨過馬口鐵罐頭、瓶子和舊報紙朝房前走去。

在車上坐在我身旁的灰胡子偵探拿著一把紅斧子。我們登上了門廊。

從一個窗台下面有了動靜和槍聲。

灰胡子偵探倒下了,斧子被壓在他的屍體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