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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了一眼,女孩似乎有點困惑。

“我們不知道曲名。”青年說,“那種東西無所謂吧。”

“我女兒在裏面嗎?”小冢問道。

“嗯,沒錯。”

“她在裏面幹什麽?”

“沒幹壞事,你不用擔心。”長發女孩在旁邊插嘴道。仔細一看,這女孩長得很好看。高行覺得她也是個高中生。

“我們不能進去嗎?”

高行問了一句,兩個年輕人同時點了點頭。

“那可不行。”男人回答道,“我們不準大人進去。”

“那你們怎麽不進去?”男人聞言哼了一聲。

聳了聳肩。“我們也想待在裏面啊。就因為有你們這種人,我們才要來監視。好了,別問東問西了,老實待著行不行。學學那位阿姨。”

他用下巴指了指坐在破爛長椅上的中年女人。可能聽到有人在談論自己,她瘦削的背部突然挺直了。透過昏暗,高行大致看出她應該也是有個中學生孩子的年紀。

“您家孩子也在裏面?”高行在那婦人旁邊坐下,指著大廳問道。

婦人微微笑了一下,對他點點頭。“是的,我兒子在裏面。”

“您也是尾隨過來的嗎?”

“不,是跟他一起來的。”

“一起來的?”小冢突然在旁邊尖聲說道。

“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嗎?”高行問。

“其實說起來有點復雜。”

根據婦人的話,她兒子大概在三個星期前開始深夜外出。當然,她當時一點都不知情。當這件事終於暴露之後,她和丈夫一起逼問了兒子。可是兒子閉口不言。於是他們開始監視兒子,不讓他深夜外出。過了大約一個星期,兒子開始制造出各種可怕的事端。先是班主任說他在學校上課的態度很差,而他在家裏學習時似乎也無法集中精神了。不僅如此,他還時常情緒煩躁,對父母發脾氣。

後來兩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允許兒子深夜外出,可是絕不能讓他一個人出去,提出了由母親開車接送的條件。兒子一開始有些猶豫,最後還是答應了。只是,他也向父母提出了條件。那就是絕對不能進入建築,只能在車上等他回來。

“後來,我就遵守和兒子的約定,在車上等他回來。第二天,就被他們的同伴發現了。”婦人看了一眼兩個年輕人,“他們把我帶到了這裏。說如果要等兒子,就在這裏等。”

“我們不接受任何人的監視。”長發女孩好像一直在聽高行等人的對話,突然插了一句,“被監視的是你們。”

“原來如此。”高行略帶嘲諷地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婦人。“那您兒子後來有改變嗎?”

“有。”婦人深深地點了一下頭,“變得活力充沛,好像變了個人,舉手投足都充滿力量,他自己也說終於能集中精力學習了。”

“哦……可是,您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裏面幹什麽吧?”

“是的。那孩子唯有這個怎麽都不願意告訴我。”婦人遺憾地說。

高行感到很不可思議。從婦人的話來看,這裏面進行的是某種能夠對孩子的精神產生影響的活動。

“能不能讓我看一眼裏面?就一眼。”小冢開始跟兩個年輕人交涉,“從門縫裏看一眼就好。”

兩人一言不發,在黑暗中搖了搖頭。

高行又一次看向婦人。“這件事您跟別人商量過嗎?比如警察。”

“警察?”長發女孩警覺地叫了一聲。高行擡頭看著她。

“你們應該知道,這座建築歸市政府所有,你們沒有權利隨意使用。一旦被發現,會受到懲罰的。”

“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裏的事情。”婦人回答,“只有我丈夫知道。因為這種事情實在不好跟外人說。”

畢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究竟在裏面幹什麽,她也不想輕易把事情鬧大,這種心情高行很理解。

“你想報警就去報吧。”拿著手電筒的青年似乎看透了高行的想法,“到時候你兒子會怎麽樣我可不知道。搞不好會進拘留所哦。”

“你剛才不是說,他們沒在裏面幹壞事嗎?”

“當然沒有。如果你相信,就沒必要把事情鬧大。總之,你只要老實坐著等就好了。”

“白河先生,”小冢壓低聲音說,“還是不要把警察引過來吧。”

“他說得沒錯。還是不要輕易把事情鬧大為好。”婦人也贊成,“我們都覺得孩子沒受到任何傷害,反而得到了很好的效果。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裏面做什麽,總之因為這個地方,我們的孩子和生活都變好了。”

“我明白,我明白。”高行擡手安撫著婦人,苦笑道,“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真的想報警。”

那就好——婦人帶著那樣的表情,抿起了嘴唇。

“只要乖乖坐著就好。如果你們守規矩,那明後天也能過來。”長發女孩語氣強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