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場 大廳(第2/3頁)

“日下君!日下君!”

禦手洗拿出手帕包住門把手,開始哢嚓哢嚓地轉動。

“門鎖住了!濱本先生,你有備用鑰匙嗎?”

“康平,快叫英子把備用鑰匙拿過來!”早川康平聽到命令後就跑了出去。

“快閃開!”姍姍來遲的尾崎蠻橫地說道。他拼命地敲門,但無論誰敲結果都一樣。

“要破門嗎!”

“不,還是等備用鑰匙。”牛越說,英子跑了過來。

“慢著!是這把嗎?快給我!”

尾崎把備用鑰匙插入了鎖孔,轉動之後發出了“哢嗒”一聲,表示門鎖被打開了。尾崎使勁轉動著門把手,但不知為何門沒打開。

“看來裏面還有道鎖也被鎖上了!”幸三郎說。

原來每個房間的房門上除了彈簧鎖外,在門把手的下方還有一個橢圓形的旋鈕,這是一個只要轉動一圈,就會伸出一截鐵棒的內鎖,所以也只能在屋內操作。

“撞!”牛越做出了決定,尾崎和阿南全力以赴撞了幾次,終於把門撞開了。

日下仰面躺倒在房間的中央,桌上放著一本讀到一半的醫學書,房間沒有搏鬥過的痕跡。

他穿著毛衣,心臟附近插著一把同樣的登山刀,刀柄上也系著一根白線。但這次和前兩次命案相比有個最大的不同點——日下的胸部還上下起伏著。

“他還活著!”禦手洗說,日下的臉色蒼白,眼睛微張著。

尾崎一走進房間就環視四周。這時,站在他身後的我發現了墻壁上的一樣東西。是一張小紙條!用釘子固定在墻上的小紙條。這個發現太怪異了。

“你看見了什麽!喂!你肯定看到了吧!快說話啊!”

尾崎叫著,他想握住日下的手,禦手洗制止了他。

“南大門先生,外面的車子上有擔架,麻煩你拿過來!”

“你說什麽!憑什麽要聽你這種胡攪蠻纏的人指揮?瘋子給我讓開!別礙事,這裏交給專家來處理。”

“本來就打算讓專家來處理,我們這些瘋子還是快退下吧。長田醫生,麻煩您了。”

身穿白大褂的長田醫生用手撥開眾人,走進了房間。

“很危險,他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請不要和他講話。”專家說。

禦手洗的判斷很正確,擔架一會兒就拿來了,接著他和長田兩人小心翼翼地把日下擡上了擔架。

日下幾乎沒流一滴血。當長田和阿南擡著擔架往屋外走的時候,發生了難以置信的事。

“日下君!你不能死啊!”濱本英子哭著抱住了擔架上的日下。她哭得如此傷悲,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的戶飼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幕。

留在房間裏的尾崎,慎重地取下了釘在墻上的小紙條,這無疑是兇手留下的信息。當然,他並沒有馬上就向我們公開紙條上的內容,事後我才看到,上面短短地寫了如下幾句話:

我要向濱本幸三郎復仇,你馬上就會失去最寶貴的東西,那就是生命。

雖然剛才質問瀕死者的行為有些失態,但現在尾崎已經恢復了他平日裏作為刑警的冷靜。放眼望去,十三號室房門緊鎖,兩扇窗戶也是關著的,玻璃沒有被卸過的痕跡。壁櫃、衣櫥、雜物櫃以及床下、浴室都被很快地搜了一遍,沒有人躲在裏面,也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在這起事件中,連那個二十厘米見方的通風口也被三合板死死地封上了,這是一個完全的密室。房門關緊時嚴絲合縫,沒有一點空隙。

門被撞開時,第一個進入房間的是刑警,然後立刻有一大群人在旁圍觀,所以絕對不可能有人在破門進入房間的一瞬動手腳。也就是說,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日下到底看到了什麽”這至關重要的一點。

大約一小時後,日下死亡的電報送到了眾人聚集的大廳。兇手行兇的時間推斷為下午三點過後,死因當然就是那把登山刀。

“戶飼先生,你三點左右在哪裏?”

牛越把戶飼叫到了大廳的角落,用低沉的聲音問他。

“我在外面散步,因為天氣不錯,我在思考一些問題。”

“有人能夠證明嗎?”

“這個……”

“是這樣啊,那我就直說了,我們警方不能斷定你沒有殺害日下的動機。”

“這太過分了……我現在受到的打擊可是比誰都要強烈啊。”

久美和英子都說自己待在房間裏,這兩人的供述十分簡單。但接下來梶原春男的證詞卻讓心灰意冷的刑警們重新萌生了希望。

“之前我一直認為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不,和日下先生的死無關,是菊岡先生被殺的晚上,我靠在廚房門口的柱子上,那時候,我聽見屋外暴風雪的聲音裏夾雜著‘咻咻’的聲音,就好像是蛇爬過地面的響動。我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