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2/4頁)

“想必你已經調查過了吧?確實是那樣,沒錯。”

“這和你之前說搭乘‘富士號’到九州的話不大一致呀!”

“是嗎?那是因為你沒有問清楚的關系。”

“嗯,因為只回答我問的問題,所以沒有說多余的話嗎?廣島那邊有什麽古代遺跡嗎?”

“我偶爾也會想要去看看原子彈爆炸博物館或者逛逛街。不可以嗎?”

吉敷笑了笑,然後說:“當然可以。可是博物館那麽早還沒有開吧?所以你又去九州了嗎?”

“是的。”

“搭新幹線嗎?”

“是的。”

“幾點的車?”

“不太記得了。大概是十點鐘左右的‘光線’,我想是十點多一點的時候。”

“在哪裏下車?”

“你問我新幹線坐到哪裏下車嗎?我在小倉站下車。”

“然後呢?”

“那時是十一點半左右。”

吉敷拿出列車時刻表,翻到新幹線那一頁。

“十點八分從廣島出發的‘光線四十一號’嗎?它抵達小倉站的時間是十一點二十分。”

野村操拿了吉敷遞過來的時刻表看。

“是的。我想就是這班車沒錯。”

“小倉之後呢?”

“我搭了日豐本線的列車,去一個叫豐前善光寺的地方。那趟車站站都停,非常方便。”

“嗯,那趟車十一點五十六分從小倉開出,到達豐前善光寺的時間是十三點十八分。”

“是的。”

“然後呢?”

“搭巴士去安心院,那是我以前就很感興趣的地方。”

“那裏有什麽歷史學上的意義嗎?”

“當然有。那裏在宇佐勢力圈,我一直對那裏很感興趣。”

“那天晚上你住在哪裏?”

“哪裏也沒有住,我露宿。”

“露宿?”

“是的,我總是隨身帶著一個單人帳篷,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我常常一個人到野外探訪史跡,有的史跡是在深山裏,根本不可能有可以投宿的地方,而我又不想為了睡覺而下山,那太浪費時間了,所以幹脆搭帳篷睡野外。這樣第二天就可以馬上接著進行調查。”

“可是那樣不是很危險嗎?”

“我的長相會有什麽危險呢?如果漂亮一點的話,那就真的有危險了。”

“那麽,第二天早上你做了什麽事?”

“在山裏走走,也去了安心院盆地,然後就去了鹿兒島。”

“也是為了去調查歷史遺跡嗎?”

“調查兩個字對那裏而言是有些可笑的。基本上,九州就是一座史跡的寶庫。我想有一天我會住在那裏的。我喜歡那裏的程度和喜歡出雲差不多。”

“你是怎麽去鹿兒島的?”

“我搭的是‘日輪七號’,那是一班快車。我先搭車到柳浦車站,再從那裏轉車。”

“‘日輪七號’嗎?”

吉敷又翻動列車時刻表:“果然有這班車,十七點二分抵達鹿兒島。”

“是的。”

“結果那天晚上你就住在鹿兒島嗎?”

“是的,那旅館叫做F旅館。我進旅館的時間是五點半左右。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旅館查查。當時在旅館櫃台服務的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好像姓高田。他的名片上是這樣寫的。”

“你在這些事情上的記憶力倒是挺好的。”

“我對這種事特別認真。”

“在鹿兒島那天做了什麽事?”

“在島上四處走走,黃昏的時候從鹿兒島機場坐飛機回東京。我的假期到二十二日為止。”

二十二日是星期日,吉敷自己的假期也是到那天結束。

“你搭乘的是哪個航空公司的飛機?”

“是東亞國內航空,五點五十五分的班機。”

吉敷把手中的時刻表翻到最後的飛機時刻表部分。

“東亞國內航空三七六航班,十七點五十五分從鹿兒島起飛,十九點三十五分抵達東京。是這一班嗎?”

“是的。”

“你是搭飛機回東京的。但是為什麽出發的時候不搭飛機呢?”

“因為我想試試看搭藍色列車是什麽滋味。刑警先生您或許不會滿意我的這個回答。但是,再怎麽實際的人心中多少都會有一絲浪漫的情懷吧?”

“嗯,你說的沒錯。那麽,你覺得藍色列車怎麽樣?”

“讓我非常失望,在那樣的包廂裏好像變成囚犯一樣。”

“是呀!我也搭過那種列車,空間真的太窄了。”

在那樣的包廂裏面切割屍體當然會覺得空間太小了。吉敷心裏這麽想著,但沒有說出口。

吉敷和野村操分開後,又回到民族學研究室。如果中菌教授回來了,他想再和中菌談談。關於青木恭子的行動,或許中菌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中菌已經回來了。他臉上堆滿笑容,開朗地接待吉敷。大概是經過這幾天的沉澱,他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和前一次的表現不大一樣。這一次中菌說話時常用到手勢,還會發出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