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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還有,因為地板上一滴血也沒有,所以一定要用一張很大的塑料布把整個地板鋪蓋起來。另外就是直接的殺人兇器——繩子。鋸條、塑料布、繩子,這三種東西合起來的體積不算小,絕對不會讓人看不見。”

“是的。”

“所以說,至少要有一個旅行袋才裝得下這些東西。可是,當時的野村毅什麽也沒有帶。”

“也就是說,殺人和分屍的人並不是野村操的弟弟野村毅嗎?”吉敷說。既然野村毅沒有攜帶任何行兇的工具,那麽他當然不是兇手。

“我可以想到野村毅為什麽那時身上連一個小行李袋也沒有的理由。”

“哦?”

“如果這個人只是負責把已經肢解的屍體分散到各支線的列車內,他就不需要任何殺人、分屍的工具了。而且,一旦有什麽突發情況,他也可以隨時從就近的車站逃走,而不會留下任何可能成為證據的物品。有突發情況的時候最好什麽東西也不帶。不是嗎?”

“是吧。”

但是,連一個紙袋也沒有的話不是太奇怪了嗎?

“可是,石田……”吉敷邊想邊說,“從物理上來說,在‘富士號’內殺死青木恭子之後再把屍體移動到‘出雲一號’上,這是不可能的事吧?啊,這只是我的想法。你認為呢?”

“是的,那應該是不可能的事。一個人的身體是相當大的。”

“沒錯,人體是相當大的,不像貓或狗的屍體。縱使被切成數塊,分屍了,也還是相當大。要怎麽不露形跡地移動那麽大的東西呢?

“所以我有一個想法:或許青木恭子是自己從‘富士號’換車到‘出雲一號’的。我覺得這樣想比較實際一點。因為把重點放在如何移動屍體這點上或許是白費工夫,不是嗎?我覺得我們只是在繞遠路。”

“嗯,我也有同感。”

“如果青木恭子是自己從‘富士號’換車到‘出雲一號’,那麽野村毅一定是把兇器藏在某個地方了。我覺得他一定悄悄地把兇器藏在‘出雲一號’上的某個地方。”吉敷帶著不是很肯定的心情做了這樣的推測。

“或許是這樣吧。那麽,要好好地調查野村毅嗎?”

“唔?等一下。”吉敷的心情搖擺不定,他又想到矛盾的地方了。

“不管怎麽想,總是有不合理、讓人想不通的地方。”

“什麽地方?”石田問。

“野村毅沒有想到會在一號車廂遇到老師吧?”

“是的。”

“老師是在他要進行工作前突然跑去拜訪的吧?”“應該是吧!”

“那麽他為什麽沒有因此而改變計劃?”

電話那頭的石田一時也答不上來,短暫的沉默之後才沉吟地說:“是呀,為什麽沒有呢?”

“因為有進行計劃之後也不會敗露身份的自信嗎?野村毅現在的情況如何?”

“已經提出要他到案說明的要求,應該很快就可以見到他本人了。想知道問題的答案的話,問他本人是最快的。”

“他會說實話嗎?”

“不知道,他大概會行使保持沉默的權利吧!可能要花一段時間才能從他的嘴裏問出什麽。不過,如果我們能事先掌握到什麽證據,或許就能讓他早日說出實話。”

“我會再去問臥鋪列車上的人員列車裏有哪兒可以藏東西。”

“這方面的問題由我們來處理就行了。對了,你能來這裏一趟嗎?來和我們開個會,我們這邊的人也想聽聽你們那邊的進度。”

“這樣嗎?我應該會去一趟……因為我想做一個實驗。明天我會問一下主任,如果主任同意,那我馬上就去。如果可以的話,我會乘‘出雲一號’去,也就是說我到鳥取車站的時間應該是後天的早上五點三十分。乘‘出雲一號’去或許可以解開我心中的一些疑慮。後天你能來月台接我吧?我希望你能來。怎麽樣?可以嗎?”

“早上五點半到嗎?如果你一定要乘那班車,我也只好早點起床去接你了。”

“我一定要乘那一班車。”

“好吧。確定要來以後再打電話聯絡一下。”

“當然,我會在上車前再打一次電話給你。”

“你會買個人臥鋪包廂的票吧?”

“沒有那種預算。我會買B臥鋪的票。”

“是嗎?那就這樣吧。日子過得太舒服人就容易老。”石田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