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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敷把“出雲一號”在熱海站停靠在第二月台的事記錄在記事簿上。他想:這個資料或許派得上用場。

除了記錄在熱海車站的停靠月台外,吉敷也記錄了到名古屋之前,“出雲一號”在其他車站的停靠月台。在沼津車站是停靠二號月台,在濱松車站是四號月台,在名古屋站則是六號。

吉敷這一趟旅行一定要乘“出雲一號”的理由不只一個,除了想找出隱藏殺人兇器的場所外,他也想知道“出雲一號”從橫濱到熱海時,列車停靠在哪一個月台。另外還有一個理由就是:他期待自己能借著這次的乘車體驗,找到一個如何從“富士號”轉車到“出雲一號”的方法。

或許不親自體驗一下就無法了解許多事情的奧妙。所以對吉敷而言,搭乘“出雲一號”從東京車站到鳥取車站是一趟深具實驗意義的旅行。到了鳥取站後,他還要做另一項實驗。那就是是否真的能在這個車站裏把已經切割好的屍塊順利地放到若櫻線列車和前往大阪的快車“但馬二號”上。

雖然現在再說這些事很奇怪,但吉敷就是對這個鳥取車站放置屍塊的情形還有一些疑問。他認為倉吉、米子、出雲市等其他車站在放置屍塊的時間上都沒有什麽問題。例如倉吉車站,“出雲一號”雖然在此只停留一分鐘,但是兇手放置屍塊的列車就停靠在與“出雲一號”同一月台的對面軌道上,要放置的又是一只裝了左手的袋子,所以應該不成問題。

再說米子車站。兇手要在此放置兩個裝了屍塊的袋子,一個放在前往倉吉的山陰本線慢車上,另一個要放在支線境線列車上。雖然從“出雲一號”下車後,必須越過天橋才能到達境線列車停靠的○號線月台,但是“出雲一號”在米子車站停留的時間長達十分鐘,時間相當充分,所以不會有問題。

出雲市車站也一樣沒有問題。兇手要把兩個裝了屍塊的袋子分別放在山陰本線的上行快車“石見號”和大社線上。“出雲一號”在這一站的停留時間是六分鐘,所以也沒有問題。

問題在於鳥取車站。吉敷對野村毅在這個車站的行動總有些無法釋懷的疑惑。這疑惑從一開始就存在,但是因為中途把鳥取這邊的工作委托石田去調查,所以這個疑惑就一直沒有去解決。吉敷的疑惑是:“出雲一號”在這個車站只停留了兩分鐘,兩分鐘內要把裝了軀幹的行李箱放在“但馬二號”的行李架上,還要把裝了右大腿的紙袋放在若櫻線列車的行李架上。老實說這個任務並不容易,兇手辦得到嗎?而且,裝了軀幹的行李箱相當大,這和在其他車站只放紙袋的情形不一樣。

關於鳥取車站的站內構造與月台的排列情況,吉敷問過石田,也打電話詢問過車站,已經相當了解。

鳥取車站內只有兩個月台,但是有四條月台線。這四條月台線的編號從靠海側,也就是北側數起,最北的是一號線,最南的是四號線。據吉敷的了解,所有山陰本線的月台線都是這樣由北向南編號的。連接鳥取車站內兩個月台的是地下通道。下樓梯到了地下再從對面的樓梯上去,就是另外一個月台。不過中途還有一個往下的樓梯,那是通往檢票口和車站大廳的路。

在地下道這一點上,鳥取車站與其他山陰本線的車站不一樣。鳥取車站因為剛剛重建過,所以連接月台的通道在地下。別的車站——例如倉吉和米子、出雲市站則還是利用天橋來連接月台。

不過,走地下道不一定比天橋輕松。如果說走地下道有比走天橋舒服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地下道比較寬,人多的時候不會互相碰撞。

“出雲一號”來到鳥取車站時,停靠在月台三號線上,也就是南側月台的北邊,而若櫻線的列車則停在四號線上。所以說這兩列車正好停靠在同一月台的南北兩邊。這種情形和在倉吉車站時“出雲一號”與倉吉線停在同一月台的兩邊一樣。

不過有一件事情必須先厘清,那就是在鳥取車站支線列車的名稱。在鳥取車站稱呼這條支線為“若櫻線”其實並不正確,應該稱為“因美線”才對。這一列車雖然往返於鳥取和若櫻之間,但在鳥取站與若櫻站的中間還有一個叫做郡家的車站,行駛於郡家和若櫻之間的這一段是若櫻線;行駛於郡家和鳥取之間的是因美線。

吉敷的最大疑問在於前往大阪車站的“但馬二號”。這一趟列車從鳥取車站的一號線月台出來,和“出雲一號”的月台不一樣。要從“出雲一號”到“但馬二號”,必須經過連接兩個月台的地下道。兇手想在這裏丟棄軀幹的話,就必須在兩分鐘的時間裏帶著大行李箱跑過地下道到“但馬二號”,然後再經過相同的地下道跑回“出雲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