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白厄斯·葛萊森大顯身手(第4/4頁)

“‘我不清楚。’她回答說。

“‘不清楚?’

“‘實在是不清楚。他身上帶著鑰匙,自己能夠開門進來。’

“‘那麽是在你睡了之後他才回來的嗎?’

“‘是的。’

“‘你幾點睡的?’

“‘大概是十一點。’

“‘這麽說,你兒子最少出去了兩個小時。有沒有可能出去了四五個小時?’

“‘或許吧。’

“‘在這期間裏他都幹了些什麽?’

“‘我不知道。’她回答道,這時候她的嘴唇都白了。

“我想說到這裏,就不用再廢話了。找到夏朋婕中尉的下落之後,我就帶著兩個警官,將其逮捕了。當我拍著他的肩膀,告訴他老老實實跟我們走的時候,他竟居然肆無忌憚地說:‘我想你們逮捕我,是以為那個壞蛋德雷伯的死和我有關吧。’我們還沒問他這件事呢,他倒是自己先說出來了,這就更加令人懷疑了。”

“非常可疑。”福爾摩斯說。

“那時她母親說的追擊德雷伯時帶著的那根大棒子還在他的手裏,是根非常堅硬的橡木棒子。”

“那麽你有什麽高見呢?”

“依我看來,他一路追著德雷伯直到布瑞克斯頓路。然後他們又發生了爭吵。在爭吵之間,他狠狠地打了德雷伯一棒子,可能正打在心窩上,所以雖然讓他送了命,但是卻沒留下什麽傷痕。那天夜裏雨很大,而且附近又沒有人。於是夏朋婕中尉就把死者藏到了那所空屋裏。至於蠟燭、血跡、戒指和墻上的字跡等等,不過是為了把警察引入歧途而耍的一些花招罷了。”

福爾摩斯用稱贊的口氣說:“幹得好!葛萊森,你真是長進了不少,看來你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

這位探長驕傲地答道:“我個人認為,這件案子已經辦得絕對完美了。但是那個家夥自己卻堅持聲稱,他追了一段路之後,就被德雷伯發現,於是德雷伯連忙喊了一輛馬車逃走了。他在往家裏走的時候,遇到了一位過去在船上的老同事,於是他就陪著那位老同事走了很長時間。但我問他這位老同事住在哪裏的時候,他的回答卻並不能令人滿意。我看這個案子的前後情節都非常吻合。最可笑的是雷斯垂德,他在剛開始就走上了歪路。恐怕他是什麽都找不到了。嘿!正說他呢,他來了。”

果然是雷斯垂德進來了。我們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往樓上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了屋中。在平常的時候,無論從他的衣著還是舉止上,都能感覺到他的那種神氣十足和信心百倍的氣派,但是現在那些派頭連影都沒有了。只見他神色慌張,滿臉愁容,衣衫不整。他來到這裏,顯然是要向福爾摩斯求教一些事的,因為當他一看到自己的同事也在這裏就顯得忸怩不安、手足無措起來。他在房子的中間站著,兩只手不住地擺弄著帽子。最後,他終於開了口:“這個案子真是太離奇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葛萊森面帶得意地問他:“啊,你也這樣認為嗎,雷斯垂德先生?我早就知道你最後會這麽說的。那個秘書先生斯坦節遜,你已經找到了嗎?”

雷斯垂德滿懷心事地說:“今天早上六點左右,那位斯坦節遜秘書,在郝黎代旅館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