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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外面後,伯朗打開了手電筒。他一路照著地面走進庭園。過去綠草盈盈的小庭園如今卻是一片荒蕪的土地。即使這樣,也沒有雜草,是因為伊本老人的定期維護吧。他的忠誠老實令人心生敬佩。

就算禎子從康治那裏得到了研究報告書一類的東西,又把它藏在這房子某處,它也不一定就在房子裏面,她有可能把資料放進堅固耐用的容器後埋進土裏,而且不能埋在輕易就會被發現的地方。伯朗推測多半不在院子裏,因為伊本老人會為了處理雜草而翻土。

不過,伯朗還是用手電筒把院子照了個遍。如果東西是被埋了,那麽考慮到自己去挖出來的那天,應該會留下什麽記號。而最有可能被當作記號的,就是栽種的樹木了,但現在這個院子裏沒有樹。伯朗隱約記得過去有什麽種在這裏,但他想不起來那是什麽樹。

他用鏟子隨便在以前種過樹的附近挖了幾下,發現這裏的土出乎意料地松軟,可能是因為沒被人踩過,挖起來並不困難。

沿著圍墻又挖了幾個地方後,伯朗搖了搖頭,完全沒有感覺。他覺得應該不在院子裏。

離開院子後,伯朗又開始查看房子的周圍。在圍墻和建築物之間有空隙,人可以在裏面移動。他用手電筒照著走了一遍。地面是水泥地,不可能埋東西。

房子後面有一間鐵皮儲物室,伯朗試著開門,卻怎麽也打不開。看起來不是因為上了鎖,而是生銹了。於是伯朗強行撬開,但走進去一看,裏面只有陳舊的除草機。

繞著房子周圍走了一圈後,伯朗回到玄關。他打開門,把鏟子放回水桶後走進房間。

伯朗聽到一旁的隔扇那頭有動靜,進去一看,只見楓趴在地上鉆進了壁櫥的最下面一格,下半身留在外面。伯朗盯著她被牛仔褲緊緊包裹的渾圓屁股問:“找得怎麽樣?”

楓匍匐著後退,露出臉道:“我認為不在這個房間裏。”

“你還看了哪裏?”

“只看了這個房間,接下來我想查看起居室。”

可能是因為聽到有人說話,隨著下樓梯的聲音,勇磨也出現了。他渾身是汗。

“累死了,我休息一會兒。”他從襯衣胸前的口袋裏拿出煙盒,盤腿坐下。

“剛才傳來很響的聲音,你在做什麽?”楓問。

“我在掀榻榻米。我想就算是研究記錄,也不一定就成堆放著,說不定鋪在榻榻米下面。”

這人倒是一旦動手就不含糊的性格,伯朗對競爭對手的印象有點兒改觀了。

“我沒有查看這個房間的榻榻米下面。”楓抱歉地說。

“我會幫你的,接下來一起幹吧。”勇磨點上煙,從口袋裏拿出便攜煙灰缸後看向伯朗,“院子裏怎麽樣?”

“我到處挖了挖,看來猜錯了。”

“也是,再怎麽說那也是康治先生努力的結晶,禎子女士應該也想把它放在隨時都能看到的地方吧。埋土裏就不行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伯朗暗想,他沒有考慮過這點。他對勇磨的印象再次有所改觀。

“剛才我在上面幹活的時候在想,”勇磨吐了口煙圈,又在煙灰缸裏敲落煙灰,“為什麽禎子女士會死在這座房子裏?”

“什麽為什麽……”伯朗無法理解勇磨的意思,困惑地說。

“警方說是意外,我們也只能這麽接受。當時大家都對這件事感到疑惑。我聽到康治說:‘也不知是吹的什麽風,她最近突然關心起小泉這座房子的情況。’”

“就是這個。禎子女士關心的並不是這座房子,而是藏在房子裏的東西吧?比如,她覺得會被什麽人搶走。”

“被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如果這麽想的話,就會覺得禎子女士的死或許並不是單純的意外。”

“也就是說,”伯朗看向勇磨,“她是被某個盯上了康治研究記錄的人殺害的?”

勇磨吸了口煙,神情嚴峻地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們就有可能找不到了。因為或許已經被兇手帶走了。”

“兇手是誰?”伯朗問,“他是什麽人?”

“不知道。但肯定是能利用康治先生的研究讓自己獲得利益的人。”勇磨熄滅了煙,把煙蒂放進便攜煙灰缸,“先說好,不是我。”

伯朗雖然沒有回答,但他已經有點兒相信勇磨的話了。他指出的問題一針見血。

“那麽,我們再努力一下。”勇磨收起煙和煙灰缸,起身走到走廊,然後傳來他跑上樓的聲音。

伯朗拿著手電筒朝廚房走去。在查看了餐櫃、洗碗池的下面後,他蹲下身。因為地板的下面有個儲物盒。

打開一看,儲物盒裏空空如也。但這也在預料之中。伯朗把手搭在儲物盒的邊框上往上拎,儲物盒不是很重,被伯朗輕松地搬了上來。儲物盒被搬掉後,地下儲物格立刻就成了地下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