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發生了令人棘手的事件(第2/7頁)

好不容易才把琉奈姐姐和富士高哥哥的罪行成功地封印在“歷史的另外一面”——我剛松了一口氣,卻不曾想到,半路上居然殺出來一個舞姐姐。我故意躲開外公,不和他喝酒,使“日程”發生了扭曲,並由此展開了一系列極為復雜的因果反復,最終導致了外公被殺。在“最初的循環”裏沒有發生的殺人事件卻在“第二個循環”裏發生了。而且,十分奇怪的是,只要我做出了有悖於“最初的循環”的行為,就會出現殺人事件。

但是,“日程”居然扭曲到了不能修正的地步,就我目前的經驗來說,這實在是不可理解。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循環現象基本上是忠於“最初的循環”的,在冥冥之中存在著一種抑制力,會修正有悖於“最初的循環”的一切行為。因此,我只要稍加努力——具體到這個場合的話,就是不讓琉奈姐姐靠近主屋——“日程”就會自動回歸它本來的樣子。

可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殺人事件再一次發生了。就我的經驗來講,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當然了,目前為止,我還從來沒有在“循環”之中遇到過“殺人事件”這麽大規模的扭曲現象。換句話說,這是我的“人生第一次”。因此,盡管發生了一系列的“不協調”事件,但我卻不能事先預測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所以,我剛才說,這是由“一系列極為復雜的因果反復”而導致的殺人事件。不過,我卻沒有那種腦力,也沒有那種時間一一分析這些因果反復。總之,目前我唯一關心的就是在每一個循環中,如何修正導致外公被殺的“不協調”因素。當然了,如果無論我怎樣努力都無法避免外公被殺的話,那麽拯救外公的方法也只剩下陪外公喝酒這一條路了——就像“最初的循環”的時候那樣。但是,這只是我最後的權宜之計。

我敲了敲舞姐姐的房門,敲了好幾次,就是沒人應聲。看來舞姐姐已經下樓去了。我下樓來到餐廳,只見舞姐姐正在一個人給味噌湯加熱。盡管我朝她走了過來,但舞姐姐只是禮節性地點了下頭,並沒有說話。一大早就給人一種陰郁的感覺啊。

我注意到舞姐姐並沒有化妝。她的相貌一點也不難看,反而可以說出落得十分標致。如果性格能夠開朗一些的話,舞姐姐會是一個魅力四射的女人,絕對不會輸給琉奈姐姐。算了,像我這樣的小屁孩哪裏有什麽資格替舞姐姐打抱不平呢?只不過是越俎代庖、多管閑事罷了。

“舞姐姐,我想占用你幾分鐘時間,可以嗎?”按照“日程”,過不了多久,世史夫哥哥就會下樓來餐廳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有話想對你說,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什麽事啊?”舞姐姐一開始大概是這麽想的:你所謂重要的事情,充其量也只是一些無聊的事情吧。她的表情和葉流名三姨簡直一模一樣,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再過幾年,人近中年的舞姐姐肯定會變得和葉流名三姨一樣,臉上掛著一種倦怠卻又意味深長的笑容,以此來迷惑人心,並暗自竊喜。“幹什麽啊?嚇了我一跳,大早上的,現在一定要說嗎?”

“姐姐,你覺得富士高哥哥,他人怎麽樣?”沒有時間搜腸刮肚、斟酌詞句地和她繞彎子了,我開門見山地直接切入正題,“我總是覺得,舞姐姐……你好像很喜歡富士高哥哥似的。”

舞姐姐這時候的表情讓我終生難忘。她的雙眼周圍仿佛被染上了一抹朱砂,漸漸地,舞姐姐的整張臉變成了櫻花般的顏色。在一瞬間,舞姐姐平時用來保護自己的那種玩世不恭的面具脫落了下來,露出了一種毫無防備的羞澀。舞姐姐沒有工夫來琢磨我是如何知道她的心思的——她連驚訝的時間都沒有,只是單純地羞得面紅耳赤。舞姐姐這種純樸的反應真是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

“我絕對不是因為好奇才問的。”我實在受不了她的那副戒心十足的盔甲,因此為了不讓她重生戒心,我慌忙補上一句,“我說的每句話都是認真的。因此,請姐姐你冷靜地聽我把……”

我還沒有將“話說完”三個字說出口,便聽見有人拖著長音說道“早——上——好——”。說話的人正是世史夫哥哥,他走進了餐廳。世史夫哥哥的出現要比我預想當中的早了很多,他還真是會挑時候啊。“喂,我說,你,你們倆,幹什麽呢?一臉嚴肅的樣子,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什麽事都沒有啊!”焦慮過度的我,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和世史夫哥哥沒有關系。”

“什麽?你,你說什麽?Q太郎,你這是什麽態度,那麽冷淡。”剛要在桌邊坐下的世史夫哥哥出人意料地朝我們這邊飛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