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拉斐爾先生接管(第4/5頁)
“她當然應該。她能讓男人得著個好老婆。”
埃絲特·沃爾特斯來到他們身邊,拉斐爾先生用稍顯做作的聲音說道:
“你可算來了!一直忙什麽呢?”
“今天早上大家似乎都在那兒發電報,”埃絲特說,“而且還都想要退房——”
“想要退房,是嗎?都是這樁謀殺鬧的?”
“我估計是。可憐的蒂姆·肯德爾都快愁死了。”
“他是得愁死。我不得不說,這小兩口兒也真夠倒黴的。”
“我知道。我估計對他們而言在這個地方接手這家酒店可著實是件大事。他們一直都很盡心,一心想要獲得成功。他們也的確幹得非常棒。”
“他們幹得確實很好,”拉斐爾先生贊同道,“男的很能幹,還他媽特別能吃苦。而他太太是個非常好的姑娘——也很迷人。他們倆幹起活來就跟黑人一樣,雖說這話用在這兒挺奇怪的,因為就我目前所見,黑人幹活才不那麽玩兒命呢。我就看見一個家夥爬到一棵椰子樹上吃他的早餐,然後一天當中剩下的時間就在那兒睡大覺。這種日子可真舒服。”
他隨後又說道:“我們一直在這兒討論謀殺案呢。”
埃絲特·沃爾特斯似乎有點兒驚愕。她轉過頭去看著馬普爾小姐。
“我低估她了,”拉斐爾先生以特有的直率口吻說道,“一點兒都不像那些老太太們,只知道打毛線聊閑天兒。這位可有點兒與眾不同,她長著眼睛長著耳朵,而且還能聽會看。”
埃絲特·沃爾特斯滿懷歉意地看著馬普爾小姐,可馬普爾小姐看起來卻並不生氣。
“您知道嗎,這真的是在恭維您呢。”埃絲特解釋道。
“這一點我很了解,”馬普爾小姐說,“而且我知道拉斐爾先生享有特權,或者說他覺得他有。”
“有特權——你什麽意思?”拉斐爾先生問道。
“想粗暴無禮的時候就粗暴無禮啊。”馬普爾小姐說。
“我粗暴無禮過嗎?”拉斐爾先生驚訝地說道,“如果我冒犯了你,我很抱歉。”
“您沒冒犯過我,”馬普爾小姐說,“這些我都能體諒。”
“行啦,快別說廢話了。埃絲特,拿把椅子過來。沒準兒你也能幫上忙呢。”
埃絲特幾步走到小屋的涼廊那兒,拿過來一把輕質的柳條椅。
“咱們接著討論吧,”拉斐爾先生說,“我們是從已故的老帕爾格雷夫,以及他那些沒完沒了的故事開始的。”
“噢,天哪,”埃絲特嘆了口氣,“恐怕我都是能躲就躲。”
“馬普爾小姐就更有耐心一點,”拉斐爾先生說,“告訴我,埃絲特,他有沒有給你講過一個關於殺人兇手的故事?”
“哦,講過,”埃絲特說,“講過好幾次呢。”
“故事具體什麽內容?我們聽聽你都能想起什麽來。”
“呃——”埃絲特停下來想了想。“問題就在於,”她抱歉地說道,“我其實並沒有很認真地在聽。您知道,那都是些關於羅得西亞[1]的獅子之類的恐怖故事,的確是沒完沒了。真的讓人慢慢就變得充耳不聞了。”
“嗯,那就告訴我們你還記得些什麽。”
“我想那是從報紙上登載的某件謀殺案開始說起來的。帕爾格雷夫少校說他曾經有過一段不是每個人都有過的經歷。他說他其實面對面地碰見過一個殺人兇手。”
“碰見?”拉斐爾先生驚呼道,“他真的是用‘碰見’這個詞?”
埃絲特看起來有幾分困惑。
“我覺得是。”她有些含糊,“他也可能說的是‘我能給你指出一個殺人兇手來。’”
“嗯,到底是怎麽說的?這兩者可有區別。”
“我真的說不準……我記得他說他要給我看一張誰的照片。”
“這還像回事兒。”
“然後他又說了好多關於盧克雷齊婭·波吉亞的事情。”
“甭管什麽盧克雷齊婭·波吉亞了。她的事兒我們都知道。”
“他談到了投毒的人,說那個盧克雷齊婭漂亮極了,有一頭紅發。他說很可能這個世界上投毒的女人比任何人所知道的都多得多。”
“我恐怕很可能就是這樣。”馬普爾小姐說道。
“他還說起毒藥是女人的武器這樣的話題。”
“似乎有點兒跑題了。”拉斐爾先生說。
“嗯,當然,他講故事的時候總是會跑題。這時候別人通常就不認真聽了,只是隨口說一句‘哦’或者‘真的嗎?’或者‘不可能吧’。”
“那他想要拿給你看的照片呢?”
“我不記得了。也可能是他在報紙上看到的吧——”
“他其實並沒有拿快照給你看?”
“快照?沒有。”她搖了搖頭,“這一點我十分確定。他確實說過她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女人,還說你要是看見她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她是個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