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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了嗎?”瑪麗問,“我想說的是,烤箱裏烤著一大塊帶骨頭的肉,說不定布丁也快溢出來了。”

“好吧。你可以走了。”

她離開房間,我轉向格裏塞爾達。

“誘導瑪麗說‘先生’或‘太太’是件完全不可能的事嗎?”

“我告訴過她。她記不住。別忘了,她是個粗俗的姑娘。”

“我很清楚這一點,”我說,“但粗俗的東西不一定永遠粗俗。我覺得可以誘導瑪麗從烹飪做起。”

“我不同意,”格裏塞爾達說,“你知道我們能給仆人的錢少得可憐。一旦她變得能幹了,會離開這裏的。肯定的。去掙更多的工錢。只要瑪麗不會做飯,舉止粗魯,我們就可以安心了,沒有人會雇她。”

我感覺妻子的治家之道並非如我想象的那樣全無章法,還是在一定的理性基礎之上的。但雇一個不會做飯、習慣丟盤子、說起話來唐突無禮、令人不安的女傭是否值得,則有待商榷。

“不管怎麽說,”格裏塞爾達繼續說,“你必須體諒她剛才的舉止比平時更糟。普羅瑟羅上校把她的未婚夫關進監獄了,你怎麽能指望她對他的死報以同情呢?”

“他監禁了她的未婚夫?”

“對啊,因為偷獵。你知道,就是那個阿徹。瑪麗和他戀愛兩年了。”

“我不知道這件事。”

“倫,我親愛的,你從來都不知道。”

“真奇怪,”我說,“每個人都說槍聲是從樹林裏傳來的。”

“我不認為有什麽奇怪的,”格裏塞爾達說。“人們常常聽到樹林裏有槍聲。所以,一聽到槍聲自然認為是從樹林裏傳出來的。這次的槍聲可能比平時更響。當然了,如果人就在隔壁,肯定會知道槍聲是從房子裏傳出來的,但廚房的窗戶在房子另一面,瑪麗也想不到會有這種事。”

門又開了。

“梅爾切特上校回來了,”瑪麗說,“那個警督也和他一起來了,他們希望你過去一下。他們在書房裏。”

[1]哈維·克裏平(Harvey Crippen,1862—1910),美國醫生,因毒殺並肢解了自己的妻子而被處絞刑。此案引起巨大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