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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拐彎向車站走去時,一眼瞥見了勞倫斯·雷丁的小屋。它孤零零地立在那裏,周圍沒有別的房子。我觀察到兩個穿著時髦的年輕人站在門前的台階上,還有兩個人向窗內窺視。這一天可夠記者們忙的了。

“雷丁這個小夥子不錯。”我說了一句,試探我的同伴會怎麽反應。

這個時候,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連說話都成問題。但他還是氣喘籲籲地說了一個詞,我一時沒聽懂。

“危險。”當讓他再重復一遍時,他喘著粗氣說。

“危險?”

“非常危險。天真的姑娘們……不會蠢到……上這種人的當吧……總是跟女人混在一起……不好。”

從這些話中,我推斷,村裏唯一的年輕人沒有逃過漂亮的格拉迪斯的眼睛。

“天哪!”斯通博士喊道,“火車!”

這時,我們已經快到火車站了,於是趕忙飛奔過去。從倫敦開來的火車停在站台上,開往倫敦方向的火車正在進站。

在售票處門口,我們撞到一個衣著講究的年輕人,我認出他就是馬普爾小姐的外甥,剛下火車。我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喜歡被人撞到。他以自己的平衡能力和超然物外的派頭而自豪,毋庸置疑,粗俗的身體接觸有損於這種儀態。他向後打了一個趔趄。我連忙道歉,然後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斯通博士爬上火車,我把他的行李遞給他,這時,火車頗不情願地顛簸了一下,啟動了。

我向他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離開。雷蒙德·韋斯特已經走了,但我們當地一個藥劑師剛好要去村子裏。村裏人叫他“智天使”,對於這個綽號,他欣然接受了。於是,我和他並肩而行。

“好險哪!”他說,“對了,案件審理得怎麽樣,克萊蒙特先生?”

我把裁決結果告訴了他。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我想也是這樣。斯通博士要去哪兒?”

我把他告訴我的話重復了一遍。

“沒誤了火車,真幸運。搞不清這條鐵路上會發生什麽。我告訴你,克萊蒙特先生,真是奇恥大辱。可恥,我說。我來這兒坐的那趟火車晚了十分鐘。而且,星期六談不上有什麽車。星期三——不,星期四,對,是星期四——我記得就是謀殺案發生的那天,我本打算給鐵路公司寫一封措辭強硬的投訴信,結果發生了謀殺案,我就把這事給忘了。是的,上星期四。我參加了藥學協會的一個會議。你知道六點五十分那趟車晚了多長時間?半個小時。整整半個小時!你怎麽看這件事?晚到十分鐘,我不介意。可是,如果火車七點二十分還不進站,七點半以前就別想回家了。我想說的是,為什麽要把這班火車定在六點五十分呢?”

“確實如此。”我急於擺脫他這番獨白,這時,恰好看到勞倫斯·雷丁從馬路對面向我們走過來。於是我以有話要和雷丁說為借口,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