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3/5頁)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瓦萊麗。”

“你想在背後捅奈傑爾一刀,不是嗎?好讓警察懷疑他?”

吉恩氣得挺直了身子。

“你可以不相信我,瓦萊麗,”她說,“但我只是想盡我的責任。”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哦,見鬼!”瓦萊麗說。

有人輕輕敲門,薩莉走了進來。

“發生了什麽事,瓦萊麗?你看起來有點垂頭喪氣啊。”

“都是因為討厭的吉恩。她簡直太可怕了!你認不認為吉恩有可能殺掉可憐的西莉亞?假如我看到吉恩站在被告席,我會瘋狂地慶祝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薩莉說,“但我認為這幾乎不可能。我想吉恩不足以鋌而走險去殺任何人。”

“對於尼克夫人的死你是怎麽想的?”

“我沒什麽想法。我猜咱們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了。”

“我認為她十有八九也是被人殺的。”瓦萊麗說。

“但是為什麽呢?這兒究竟發生了什麽?”薩莉說。

“真希望我知道。薩莉,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會盯著別人看?”

“什麽意思,瓦爾(注:瓦萊麗的昵稱。),盯著別人看?”

“嗯,盯著人看,心裏琢磨著,是不是你?我有一種感覺,薩莉,這裏有個瘋子。真的瘋了。我是說瘋狂的人,不是僅僅把自己想象成黃瓜的那種瘋。”

“很可能有啊。”薩莉說。她感到不寒而栗。

“哎喲!”她說。“我打了個冷戰(注:原文是“有人從我的墓地上走過”。西方有一種迷信說法,認為每個人都有一塊墓地,如果有人從上面走過,身體會打冷戰。)。”

4

“奈傑爾,我有些話必須跟你說。”

“哦,帕特,你想說什麽?”奈傑爾正在瘋狂地翻找櫃子抽屜裏的東西,“我究竟把那些筆記放在哪兒了,我想不起來了。我記得塞在這兒了啊。”

“哦,奈傑爾,別那麽亂找了!你把所有東西都弄得一團糟,我剛收拾好的。”

“哦,不管怎麽樣,我得找到我的筆記。”

“奈傑爾,你必須聽我說!”

“好吧,帕特,別這麽滿臉絕望。你想說什麽呢?”

“我有事要坦白。”

“我想不會是謀殺吧?”奈傑爾以他一貫的輕率口吻說道。

“不是,當然不是了!”

“那就好。呃,沒那麽嚴重,那是什麽?”

“有一天我給你縫補完襪子,送回到你的房間,往抽屜裏放的時候……”

“怎麽了?”

“發現有瓶嗎啡放在裏面。是你告訴過我,從醫院裏拿出來的那瓶。”

“沒錯,你還為此大驚小怪的!”

“但是,奈傑爾,你把它放在抽屜裏,和襪子放在一起,任何人都能很容易地發現。”

“怎麽會呢?除了你,沒人會去翻我的襪子。”

“哦,我覺得就那麽把它放在那裏有點讓人心驚膽戰的,而且我記得你說過,打賭贏了以後就把它處理掉,但在那之前會一直放在那兒。”

“當然,我當時還沒拿到第三樣東西呢。”

“哦,我認為那樣很不好,所以我就從抽屜裏把那個小瓶子拿了出來,把裏面的毒藥全倒出來,換成了普通的小蘇打。它們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

一直忙亂地找著筆記本的奈傑爾停了下來。

“天哪!”他說,“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的意思是,當我信誓旦旦地跟倫恩和老科林說那東西是硫酸或酒石酸嗎啡或其他什麽時,實際上裏面裝的只是小蘇打?”

“是。你看——”

奈傑爾打斷了她,他眉頭緊鎖。

“你看,我都不確定打的那個賭還算不算數了。當然,我不知道——”

“但是奈傑爾,一直放在那兒實在危險啊。”

“哦,天哪,帕特,你非得這樣大驚小怪嗎?真的毒藥你怎麽處理了?”

“我把它倒進小蘇打瓶裏,然後藏在我裝手帕的抽屜裏了。”

奈傑爾略顯吃驚地看著她。

“真的,帕特,你的邏輯思維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這樣做有什麽意義?”

“我感覺放在那兒更安全。”

“親愛的姑娘啊,除非是給嗎啡上個鎖,否則放在我的襪子裏或是你的手帕裏有什麽區別嗎?”

“嗯,有區別。首先,我的房間是獨立的,而你和別人共用一間。”

“什麽?你該不會是在懷疑可憐的老倫恩從我這兒偷走了嗎啡吧,是嗎?”

“我之前沒想跟你說這件事,但現在必須要說了。因為……跟你說吧,它不見了。”

“你是說被警察拿走了?”

“不是,在那之前就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奈傑爾驚愕地盯著她看,“讓我們來把這件事理清楚。有個標著‘小蘇打’的小瓶子,裏面卻裝著硫酸嗎啡(注:此處為奈傑爾的口誤或作者的筆誤,應為“酒石酸嗎啡”。),隨便地放在那個地方。如果有人肚子疼,隨時都有可能從裏面挖一匙,對吧?上帝啊,帕特!你做了些什麽啊!如果你為此煩惱不已,為什麽不幹脆把那些毒藥扔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