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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的意料,平淡然地舉起了雙手,站到我的面前。

“原來如此,你說的也在理。那就如你所願,調查到你滿意為止吧。”

“三郎答應進行身體檢查了呢,那麽,會出現什麽結果呢?”

“會發現什麽的吧。哦哦,竟然!再次有人按下了解答按鈕!哎呀——今天的各位挑戰者真是太出色了!我五體投地!那麽,六畝割先生,請吧。這名字真少見呢。”

與五所川原正相反,六畝割是個大頭針一樣身材細長的男人。與其說他苗條,不如說是瘦得一臉寒酸相。

“哼,大大方方地接受身體檢查,也就意味著平三郎身上沒有藏任何東西吧。肯定什麽也檢查不出來。”

“原來如此呢。那麽,請六畝割先生您來解答吧。”

“可以說了嗎?我就要直接答對了哦?”

“又來了。這一屆的選手中很多人自信滿滿呢。請吧、請吧,請別有所顧忌,盡情答對吧。”

“所有人都被巧妙地誤導了呀。的確,屍體的指甲縫裏有口紅碎屑,乍一看這是一個相當重要的物證,現在演播室裏的氣氛也被帶向此方面,還圍繞著謎之女性‘小秋’展開了激烈的推理。然而這麽做是本末倒置啊,為什麽沒人發現呢?”

“本末倒置……嗎?”

“是啊。憑什麽斷定口紅碎屑就是兇手遺落的呢?被害人鞠子自己化妝的時候不小心弄到了指甲縫裏,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呀。”

“啊啊!”

“是吧?也就是說,這是所謂‘虛假的線索’。不過,最近的本格推理小說裏,男性兇手占三成女性占七成,女性是兇手的概率確實很高。但是僅憑有口紅碎屑就斷定兇手是女性,這些家夥真是太天真了。”

“請稍微等一下。男性占三成女性占七成,這究竟是哪裏得來的數據?”

“嗯?我把手上的推理小說一冊一冊統計出來的喲!也就是所謂‘當社比’[1]呀。”

“什麽啊,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那麽,按照六畝割先生的推理,兇手是男性,對吧?”

“是的。作者故意放出虛假的線索,並暗示兇手是女性的話,真相當然是相反的嘍。而且兇手這個人物被巧妙地隱藏了起來!”

“哎呀——容我再說一次,今天的選手們,洞察力都實在了不起。”

“能說答案了嗎?”

“請吧!不用再確認了!”

“哈哈哈。兇手是……管家老爺爺哦。”六畝割努力挺起單薄的身板說道。

“哈?管家老爺爺?有這個人嗎?”

“這種規模的別墅,肯定有管家的吧?不然淡季的時候該怎麽辦呀。‘家’這種東西啊,要是沒人住的話不就成荒地了嗎?而且,三郎不是還因為每年使用的房間都被整理清掃得非常幹凈而心懷感激嗎?鞠子是特別有錢的實業家的千金小姐,難道要她一個人打掃這棟如此寬敞的別墅嗎?雇了管家,這麽考慮才比較自然吧。”

“的確是這樣……但是目前讀到的部分完全沒提過管家啊。”

“明確提到了哦。阿英就是啊。”

“阿英?啊?是管家?”

“對,此人毫無疑問是男性,而且是擔任管家的老人,而且是兇手。”

“哎呀,阿英先生突然大受歡迎呢——不過,他是老人這一點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在我們這群人中,最為年長’,這裏不是明確地提到了嘛。寫在文章中,看起來仿佛只是年長兩三歲,但實際上年長很多,差不多五十歲以上哦。”

“年紀這麽大?”

“首先,根據之一是開頭的部分。一心只想盡快見到沙耶加的三郎飛奔上了中央樓梯,然而阿英沒有跟上。三郎在樓梯平台和二樓的走廊上等待了阿英兩次。這是因為阿英年長了,只能慢悠悠地上樓梯。”

“或許只是單純因為阿英沒有什麽要緊的事?”

“我還有其他證據。拿著毛巾前來迎接三郎的阿英,跟他說了上個世紀泡沫經濟時代的事情,仿佛親身經歷過一般——‘那個時代的出租車,給人感覺像是“讓你上車你才能上”一樣’。文章中的現在是20xx年吧?體驗過泡沫經濟時代的人,年紀相當大了吧。這是根據之二。此外,如果這個人是老人的話,跟三郎之間的身高差也就可以理解了。這是根據之三。還有,在休息室裏剛剛說過的話題阿英立刻就忘了個精光,三郎還擔心他是不是開始癡呆了。還有還有,對於三郎‘失去意識’這句玩笑話反應過度,甚至脫口而出‘要幫你叫救護車嗎’。這不像是夥伴,而是老爸老媽才會有的反應吧。過於操心,以至於讓人擔心會不會突然暴斃。這是根據之四。”

“啊啊,確實如此,出現過三郎覺得阿英‘過於操心了’的描述。可是,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這個人是管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