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不掉的小尾巴

“什麽?你竟然在倪可欣手底下工作?那個狐媚子,用句流行語說就是妖艷賤貨,那你可要完蛋了!”

當張雨齊跟劉一玻兄妹在酒吧裏訴苦上班的遭遇時,還沒說完,劉一璃就立即跳了起來。

“這是啥意思呀?幹嗎這樣說人家?你認識倪可欣?”張雨齊沒想到劉一璃那麽大反應。

“何止是認識呀,她風騷得險些成了我後媽。”劉一璃氣哼哼地說。

“什麽?竟然有這事?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劉一玻吃驚地問。

“家裏的事,你知道什麽呀?”劉一璃依然氣鼓鼓地搶白道。

“嘻嘻,要真有這事?我替老爸高興呢,老牛吃嫩草,時髦!”劉一玻一點也沒有危機感,反倒覺得很好玩。

“什麽嫩草,我看就是株大毒草,不!應該說是朵食人花,要不是我從中斡旋,沒準老爸早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劉一璃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讓劉一玻很不屑,他譏諷道:“你從中斡旋?能不瞎捅詞兒嗎?你在咱家老劉面前只會連哭帶喊,眼淚和著鼻涕撒潑打滾,行了,你那招數誰都知道,快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張雨齊也覺得有意思,把耳朵趕緊湊過來。

劉一璃的牛皮被當場揭穿,自然很不高興,她嘟著嘴辯解道:“倪可欣跟老劉在咱家樓下的飯店裏單獨吃過飯,我看見過,孤男寡女一起吃飯,多不正常呀。”

聽劉一璃這麽說,兩人立馬沒了興致。

“嗨,不就一頓飯嗎,至於嘛,還以為有什麽大八卦呢。同事之間一起吃飯有什麽不正常的?腦子裏一天到晚想什麽呢?再說,老爸年紀也不小了,他要真想找個老伴,我不僅不反對,還高舉雙手贊成!”劉一玻不以為然地說。

“我也沒說反對啊。他想找,幹嗎不接著追姨媽呀,這麽多年了,姨媽不也一直沒嫁人嗎?他約倪可欣吃飯,就是蠢蠢欲動,就是想做對不起姨媽的事。”劉一璃強詞奪理、振振有詞。

“你別扯那些閑心了,他倆要是能走到一起,早就成了,還輪得到我們這些小輩操心?別拿人家倪可欣說事了,我感覺她挺正派的,一副清高的樣子,今天不光沒搭理我,連正眼都沒看我。”張雨齊覺得劉一璃有些胡攪蠻纏。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你就是張雨齊。要知道你是永惠公司的繼承人,早張開懷抱媚笑著迎上來了。長得那麽好看,還那麽能幹,哪個男人不喜歡?想想就讓人來氣。”張雨齊越維護倪可欣,劉一璃越蠻不講理。

劉一玻和張雨齊看著憤憤不平專斷蠻橫的劉一璃,都笑著搖搖頭。

張雨齊點上一根煙,長吸了一口,說:“說正經的,你倆覺得我這樣出現,身份能瞞得住嗎?”

“瞞得住,瞞不住也要瞞,永惠公司那麽多美女,虎視眈眈,連我家老劉都有人惦記,何況你這個風流倜儻的大少爺了,必須要瞞住呀。”劉一璃急切地說。

劉一玻也點上一支煙,沉思了一會兒,說:“你多少年沒見過我家老劉了?”

“從出國就沒再見過呀,我也在想,如果碰到劉叔,該怎麽說?他在三十樓,我在二十九樓,現在是總裁二部給他服務,我在一部,保不準哪天就碰上了呢。”張雨齊擔心地說。

“如果沒人告訴他,我相信他肯定認不出你來。”劉一璃蠻有把握地說,“第一,他記人的能力很差,總張冠李戴;第二,你走的時候還是小孩子模樣,現在完全是大人了,你從機場出來的時候,我都沒有認出你來,他更不可能。你在我心裏的烙印肯定比在他心裏深得多呀。”

“百分之百認不出你來,你其實變化挺大的,跟小時候模樣不大一樣,如果我家老劉認不出來,你覺得公司裏還會有誰跟你熟?”劉一玻看上去還是很謹慎。

“沒有誰了吧?過去我爸也很少讓我去公司呀,頂多是一些叔叔伯伯來過家裏,我也很少在,咱們那時候不是淘氣嗎,什麽時候在家裏乖乖待過呀。多數也就是葬禮上見過,我都叫不上來。”張雨齊邊回想邊說。

“如果姑媽不說破,那應該問題不大。公司那麽大,你又是個實習生,大家應該不會把你往那邊想,大家都知道你叫雨齊,誰知道你叫凱文呀。”劉一玻分析道。

“哦,有一個人,我爸的司機,他肯定能認出我來。”張雨齊說著,眉頭皺了起來。

“你說老趙吧,你完全不用擔心,他早不在公司了。”劉一玻對公司情況比張雨齊還了解一些。

“他還活著的吧?他可是關鍵人物。”張雨齊有些擔心。

“了解過了,活得好好的,媽的,該死的不死。”劉一玻罵道。

“你們說誰呢?”劉一璃好奇地問。

張雨齊和劉一玻突然意識到還是說禿嚕嘴了,怕劉一璃多想,張雨齊連忙說:“還能有誰?趙德秋趙叔叔唄,那天要是他開車,我爸哪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