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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環衛工人,”周興興舉起那把鐵鍁說,“挖糞的,這把鐵鍁上除了血跡還有屎,便池裏有挖過的痕跡,兇手為啥要挖大便呢?只有一個答案,他就是個挖大便的。可以想象,他正在幹活,都知道,這活得在半夜裏幹,那個女學生進來了,然後強xx,悲劇發生……”

  警方立即到環衛局展開調查,經過指紋對比,很快抓住了兇手。

  第七章午夜驚魂

  淄博郊區有一所廢棄的危樓,周圍很荒涼,樓前雜草叢生,樓後是一片墓地。這座小樓在白天看上去破舊不堪,到了夜晚顯的陰森恐怖。

  清明節前,兩個民工住進了樓裏。

  他們的工作是修復被雨沖毀的墳地,鏟除雜草。樓分兩層,民工住在底層。當晚,兩個民工大醉,夜裏似乎聽到樓上有人在哭。

  到了午夜,一個民工出去解手,背後突然傳來尖銳的慘叫,接著是抽搐掙紮的聲音,而後萬籟俱寂。他大著膽子沖進樓內,看見另一個民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眼睛暴突,口鼻流出鮮血。

  樓內有鬼的說法迅速傳開,再沒有人敢去那裏幹活,墓地的管理單位不得不出重金招聘,三天過去,只有一個剛剛釋放的勞改犯願意前往。

  勞改犯叫黃仁發。

  黃仁發提出了兩個要求,“給我根棍子,給我兩倍的錢。”

  管理單位經過考慮答應了。

  棍子是用來打鬼的。若是女鬼呢,黃仁發嘿嘿一笑。

  暮色蒼茫,樓內的血腥味已經很淡,幾只蝙蝠飛進飛出。

  黃仁發幹完一天的活,收拾好地鋪,在地鋪周圍擺放了一些塑料紙,他關緊門,並在門後放了個酒瓶。有經驗的小偷都會這麽做,如果有人進來,他會立刻發覺。

  黃仁發抱著棍子睡著了。

  他不知道他躺的地方就是那民工死的地方。

  午夜,門緩緩開了。酒瓶倒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黃仁發立刻坐起來,握緊棍子——然而沒有人,只有冷風吹進屋裏。黃仁發松了一口氣。突然,塑料紙一陣嘩嘩啦啦的響,似乎有腳步踩在了上面。黃仁發瞪大眼睛,屋裏確實沒人,空蕩蕩的。那聲音在他面前停了,房間裏死一般沉寂。

  他咳了一聲,給自己壯膽,就在這時,他的腳被什麽東西舔了一下,出於本能,他向後一退,手中的棍子也用力掄了下去。棍子觸地發出悶響,肯定打中了那東西。

  月光從窗戶照進來,一條死蛇躺在地上。

  黃仁發咽口唾沫,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冷汗。他用棍子將蛇挑起來,搭在窗台上。他想,明天烤烤吃。

  睡下不久,他又被一種奇怪的聲音驚醒,吱吱的響,半掩的窗簾動了一下,有個影子一閃而過。

  他用棍去撥那窗簾,猛的看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黃仁發嚇的手一哆嗦。莫非是恐怖引起的幻覺,他揉揉眼,那小腦袋不見了。黃仁發一動不動,傾聽四周,樓道裏隱隱約約有腳步聲,那腳步上了樓,接著樓頂傳來卸下重物的聲音。

  那肯定是裝在麻袋裏的死屍,魔鬼的食物。黃仁發的第一個念頭是趕快離開這裏,第二個念頭是去看看。這時傳來絮絮的低語聲,可以清楚的聽見有個尖細的嗓子說,“味道不錯。”

  黃仁發當過小偷,是個膽大的人。他曾在一戶人家的門後站了一夜,在另一戶人家的床下躺了一夜。偷人的東西算偷,偷鬼的東西不算偷。

  為什麽不去拿幾件鬼的東西呢,黃仁發對自己說,也許是些寶貝呢。

  黃仁發脫了鞋,握緊棍子,躡手躡腳上了樓。樓上那間房子的門虛掩著,有輕煙飄出來,火光閃閃,從門縫裏可以看見映在墻上的一些希奇古怪的側面像,很奇怪的影子。

  黃仁發聞到了一種炒糊了芝麻的香味,他屏住呼吸,將耳朵貼在門上,下面就是那幾個鬼的談話:

  “分吧,山爺。”

  “只有大秤,沒有天平。”

  “我帶了個撇海(酒盅),挖進去,正好一兩。”

  “他是誰?”

  “寒少爺。”

  “兩個九斤半(頭),嘿嘿。”

  “北有二王,南有雙丁,雙丁想來拜山(結交)。”

  “拉倒,小心點水(販毒者內部叛徒),這裏不是架子樓(飯館)。”

  “認識認識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