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格勞醫生(第4/5頁)

“好,它在這兒!”神父說,“現在我可以走了。”

福勒用布再次把蠟燭包好,小心不讓蠟燭燙到自己。

納粹犯驚訝地看著他,已經笑不出聲。

“等等,那是什麽?裏面是什麽東西?”

“和你無關。”

老人向前一步,打開了放刀具的抽屜,拔出一把廚房用的刀來。他搖搖晃晃地圍著桌子想撲向神父。福勒看著他,一動不動,在納粹犯的眼睛裏,似乎燃著瘋狂的火苗,那眼神曾經花掉很多個夜晚來注視這個蠟燭。

“我必須知道。”

“不,格勞,我們有協議。這個蠟燭換取你的那些文件。只有那些是你能得到的。”

老人舉起刀,但是福勒臉上的堅毅讓老人放下了手。福勒點點頭,把文件扔到桌子上。福勒一手抱住蠟燭,一手拿起皮箱,慢慢倒著退向廚房門。老人撿起那些文件。

“沒有副本,對嗎?”

“只有一份,門外有兩個猶太人有,他們等了很久了。”

格勞的眼球幾乎掉出來,他舉起刀沖向神父。

“你騙我!你說給我一個機會!”

福勒看著他,無動於衷。

“上帝會原諒我。你還認為你有那麽多好運嗎?”

說完,福勒走出大門。

神父走出大樓,把包裹緊緊抱在胸前。就在大門外幾步遠的地方,有兩個身穿灰色外套的守衛。福勒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提醒他們:“他有把刀。”

兩個守衛中的高個子攥得自己手關節嘎嘎直響,他的嘴角泛起微笑。

“那樣更好。”他說。

發表在瓦倫西亞, 西班牙《全球報》上的文章

2005年12月17日,第12頁

澳大利亞“大希律王”[5]死亡已被證實

【美聯社維也納報道】格勞·海利赤醫生,躲避正義的審判多年,最終被奧地利警局發現。格勞是斯珀格朗地醫院的屠夫,據官方稱,該名臭名昭著的納粹戰犯被發現由於心臟病猝死於自己在可格拉市的住所,其住所距離維也納僅三十五英裏。格勞出生於1915年,1931年他成為納粹黨黨徒。在二戰開始時,他已經成為斯珀格朗地醫院第二指揮官。格勞利用職位在猶太兒童身上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試驗,並美其名曰“行為及大腦缺陷研究”。醫生說該缺陷的一些行為是由於遺傳,而他的實驗是為了研究並改善病情,他稱那些受試者為“不值得活著的生命”。

格勞給健康的兒童注射帶有感染疾病的疫苗,進行活體解剖,並給受試驗者注入混合麻藥。這種麻藥是他發明用來測試對疼痛的反應程度的。據查在戰爭期間,斯珀格朗地醫院有將近一千名被害者。

戰後該納粹戰犯逃匿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三百個兒童的大腦保存在醫院的福爾馬林溶液裏。盡管德國當局努力尋找,卻沒人發現格勞的蹤跡。著名的納粹獵人西蒙 ·維森塔爾,生前曾讓超過一千一百名戰犯受到正義的制裁,但直到他去世,也沒有發現格勞的藏身之處。他曾不知疲倦地在整個南美尋找格勞,把尋找格勞叫作自己的“未完成任務”。三個月前,西蒙在維也納的文森塔爾去世,並不知道他的“獵物”以一個退休管道工的身份,就住在離他辦公室不遠的地方。

以色列駐維也納大使館非官方資料透露,對格勞未經審判就死亡表示遺憾。因為格勞還未對自己的罪惡向民眾謝罪。但是他們仍然慶祝他的突然死亡,因為他年歲已高,這或許會成為他庭審時候的有利因素,就像在智利的獨裁者奧古斯都的案例一樣 。

“雖然我們對這個家夥無能為力,但仍可以看到上帝之手給予他的制裁。”某消息人士說。

[1] 西蒙·維森塔爾(Simon Wiesenthal,1908年12月31日-2005年9月20日):猶太裔奧地利籍建築工程師、猶太人大屠殺的幸存者,是著名的納粹獵人。他一生致力於追查納粹黨人和取證,把他們送上法庭,要他們為戰爭罪行和非人道罪行負責。為紀念他設立了西蒙·維森塔爾中心。

[2] 特拉法(Tel Aviv):以色列第二大城市。

[3] 神聖同盟(Holy Alliance):拿破侖帝國瓦解後,由俄羅斯、奧地利和普魯士三個王國的國王於1815年9月26日在巴黎會晤時建立的一個同盟。歐洲大多數國家後來參加了這個松散的政治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