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披霜沖雪第二十二節 小人襲(第3/3頁)



獨眼也知道憑自己一只左手推不過小人,於是右手梨形鏟斜劈過去。那小人稍稍斜身縮脖躲了過去。獨眼再劈,又被躲過去。獨眼一連劈下十幾鏟,全都被躲過去。小人沒能繼續推刺,因為他要躲避鏟子,他不會把自己往鏟子口上送。但他也沒有松勁,更沒有退後。獨眼就像是被一個小石柱用棍子支棱在那裏亂舞亂劈。

獨眼身後的一面銅鏡晃了一下,又一個身影淩空飛出。小人兒不止一個,小人兒不知道有多少個。

現在偷襲的那個獨眼肯定看不到,但魯一棄看得到,魯承祖也看得到。

魯承祖能做的是大叫一聲“當心!”他只叫了這麽兩個字,這種情形,叫多了也是白叫。

魯一棄能做的是開槍。他感覺到那背後偷襲的身影在他的眼中一下子放大、拉近,那人的眉心已經貼放在他槍口上面。他開槍了,他的槍法是百發百中,那個偷襲的人是不可能得手的。

子彈飛出,飛出了一半的距離,一面移動的銅鏡卻無巧不巧的正好移到子彈前面,子彈打碎的是那銅鏡的一只角。

獨眼看不到背後身影,但他聽到腦後風聲。他把手中棍子尖讓過去,同時轉身,揮手中鏟子封擋住背後砸來的棍子。此時,他的身體斜立著,完全依靠手中棍子的支撐。可那棍子的另一端在小人手裏,小人就是小人,小人是比江湖人還要不擇手段的。

棍子的另一端松開了,獨眼很清楚,是小人松開抓棍子的手。獨眼在往下跌,直直地跌,跌下一個挺大角度的時候,他的背心如重錘擊中。那是松開棍子的手捏成的拳頭。獨眼被擊後,身體橫轉九十度,摔了出去。那小人一得手馬上往左側一竄,隱入銅鏡背後。

背後偷襲的身影卻沒走,那也是一個和前面小人一樣高大的高手。他還沒得手,所以他沒走,他要繼續完成他的使命。他再次躍起,手中棍尖直插獨眼心窩。

魯一棄的槍又響了,他沒留情,子彈直奔眉心。空中躍起的矯健身影縮做一團重重摔在地上。

摔倒在地的獨眼沒有馬上爬起,看來這次受的傷比剛才重多了。魯一棄只好扶著大伯移到獨眼那邊。他還是覺得三個人應該在一起。

來到獨眼身邊,魯一棄正要把獨眼扶起,獨眼忽地自己坐起,一團紅黏的東西嘔出,濺落在腳上穿的薄底兒快靴上面。把月白色的靴幫套口和綁腿染成紫紅。看來獨眼受的傷真的很重,不然不會嘔出紫紅血塊來。

獨眼自己摸索著從包囊中掏出一個皮盒,打開後,裏面有好多小格。獨眼用一把小銀勺各舀一勺黃色粉末和紅色粉末倒在舌頭上面,然後用酒送下。魯一棄看他做這一切的時候手在不住地顫抖,但他的目光卻是阻止別人過去幫他。

魯承祖沒有把胯骨上的金葉子起出來,他怕那樣會導致傷口無法控制而流血不止,他更怕葉尖一出,骨頭會碎成幾塊,那樣他就一點都沒辦法行動了。他從木箱中掏出一卷紅布帶,那布帶象是建房時起梁安匾用的吉繩。魯承祖把布帶沿著釘在胯部的金葉上下兩邊纏繞了好幾道,最後在葉片上三指打一個“提寶如意結”。這樣他可以讓疼痛感大大減輕,而且還可以自己勉強走動。傷處也不會繼續惡化。

處理完傷處,魯承祖來到被打死的小人前面搬弄了幾下,他仔細觀察了小人兒的所有特征,他想知道這人到底是何來歷。

那小人不是小孩,也不是一般的侏儒,而是發育正常的**。他們的身體四肢勻稱、須發皆有,皮膚、肌肉富有彈性,關節靈活有力。這些都和正常人一般無二,唯一不同就是體型小。就象是縮小了的正常**。而且在搬弄時感覺到這人的分量也很重,和體型不成比例。

獨眼已經吃完了藥。坐在地上調整呼吸。他也是到現在才真正看清和他博命的是個什麽玩意兒。他朝那小人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恨恨地罵道:“小醜!絕後的小人!”

“啊!絕後!對了,這是漢閹!”

“應該是‘百歲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