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吼雷攀雲第七節 電抹宵(第4/4頁)



“結果呢?”魯一棄畢竟年輕,實在按奈不住搶著問。

“第三日上,突然晨昏顛倒,子午易時,明明是大中午,天瞬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而紫金九龍日月團鼎中白光劇漲,起伏幾次後,炸碎開來,夷平方圓二十幾裏。”

“你這是說的天啟年大爆炸!天啟年大爆炸是因為你朱家用天火金鼎煉天寶所致?!”

青衣人肯定又帶些無奈地點點頭。

“以你這一脈旁支中如此眾多能人,怎麽就未曾有有識之人阻止?”

“那時我這一脈尚未得成。”

“那時你這一脈未成,可天啟之後,也就兩任皇帝,怎麽都想不出哪一脈會有你門中這樣的實力。”魯一棄對明史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就越聽越糊塗了。

“我這旁支入不得皇室,不單世人不知,甚至連朱皇家中都很少人知曉。”

魯一棄對青衣人所說自家與明皇室的關系沒有表現出什麽訝異,也沒有多加追問,只是微哂一下。因為明皇朱家委實太多妖詭,多奇怪的事情放在他們家都顯得很是平常。

見魯一棄不明含義的哂笑,青衣人自己有些蓋不住臉面了:“你大概是在懷疑我這朱門是冒名的野路數吧。”

魯一棄沒有作聲,只是將面色重又恢復到平常。

青衣人眼角有些微抖:“那我告訴你,我這一脈確是明皇帝親脈,只是所出隱諱,不能為世人所知,否則明皇室會為人不齒。不過現在告訴你也不打緊了,我這一脈正是明熹宗天啟皇帝嫡出,育母為……”

“且住,不要說了,有些秘密知道後,性命就不會長久。”魯一棄果斷打住了青衣人的話頭。

“你不用緊張,我是為表示對這趟交易的誠意,才將這如今已不重要的秘密相贈。不過話說透反倒無趣,以尊駕的雋智,想必已經從剛才的言語中揣摩出我這一脈朱門的來歷。”

魯一棄不大習慣說謊,所以習慣地點了點頭。是的,他的確已經知道面前這青衣人繼續要說的內容了。天啟帝嫡出,又不能為世人所知,還擁有如此人、財實力。三條線索只能匯作一個答案:這一脈為天啟帝與其乳母客氏所誕。

天啟帝迷戀乳母客氏,並在其引誘下不能自拔。可不管哪個正冊野史之上都未曾記下他們有骨肉所得,這恐怕是客氏另一交好大太監魏忠賢的功勞。要想瞞得不讓人知曉客氏與皇帝結出骨肉,要想讓這脈骨肉擁有足夠力量和財富,只可能是借助魏忠賢手下東、西廠之力。而且能將朱家祖上傳下的屠龍寶器挾在手中,也非得客氏與魏忠賢才能辦到。

“這麽說來,你這一脈遺承要是能再得天寶,不但是重振明室,而且還可以歸於正宗,意義更大。”

“的確,我們這一支雖說人丁不旺,卻代代耗盡心血力智,就是想尋到其他寶物,重獲天下。”青衣人說得很坦陳。

“既然你們要以其他天寶替代火寶再得帝尊之位,這又讓我如何相信,你那借用之說。”魯一棄思維很清晰,問答間也極有條理,最終用話套繞住對家也是故意所為。

青衣人輕笑了下:“沒想到你也會繞到這話頭上來,本以為這其中奧妙你應該知曉的。可既然你問了,我就解釋一下。朱家祖上藏持寶貝,一代代人不知恭祭祈祀了多少回,這也直等到數千年以後才得以匯融寶氣為己所依仗,我們就算得到其他寶貝,肯定也要如此才能為用,那豈不是等得太久了嗎?所以我們家的目的還是‘火’寶。”

“還是‘火’寶?那不是已經在火祭中爆散了嗎?”雖然語氣和表情依舊平淡,魯一棄心中卻極度詫異,這倒不是奇怪他們的目標為什麽還是“火”寶,而是奇怪他們又是如何明白此中奧妙的。

“我門中上幾代中有高人從朱家祖訓中又看出些玄妙來。說是天寶與天寶之間玄義相同,靈性相通,可相互吸引,還可以利用一個寶貝的寶氣重聚另一個寶貝的寶相。所以,我們想利用其他寶貝重聚五行‘火’寶。”

“難怪!”魯一棄心中明白了,“原來是從朱家祖訓中尋到的訣竅,朱家祖訓大多為《墨門十八篇》內容,而《機巧集》中內容,墨家是得的七分天機三分巧,所以遺世著作中要有涉及此番內容的話,也實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