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握虹拂雰第十九節 開兇脈(第2/4頁)



其實就是眼下這尷尬的對峙境況也是得益於“自在天”。要不然朱瑱命和十六鋒刀頭不會到現在還不想到動手攻殺魯一棄的。

“所以我以前最大的失誤是沒有及時將此地墨家後人控制起來。這才讓你有機會來到此地受他們指點將寶貝啟到手中。當然,這樣的錯誤我是不會再犯一次。所以我會將你好好控制住。除非你願意將寶貝拿出來共享。”朱瑱命以一句並不強硬的話語結束了自己的分析。這也許也是因為魯一棄身挾至寶的緣由,讓他心中很難強硬起來。不過他目前也確實沒有理由強硬起來的理由,畢竟東西還在別人手中嘛。

話雖是這樣說,但在魯一棄聽來卻不是這樣的感受。.他覺得朱瑱命這更像是在軟硬兼施。一個人的招數辦法如果到軟硬兼施的地步都不能起到作用的話,接下來就該是完全用硬的時候了。但現在自己要找的兇**陰脈還沒有出現,而朱瑱命那邊就算有個像刀子般的人物牽制著,憑他的功力,只要在防守的同時分出一點點力道來攻擊自己,真實的自己都是無法招架的。所以必須繼續拖延些時間,只要兇**陰脈出現了,自己用“天”寶鎮了兇**,到那時就算犧牲了自己性命也是值得的。

一般拖延的最好辦法就是告訴對方一些關於真相的話,一些他特別感興趣的話,一些讓他心中追悔莫及、懊喪無比的話。

“不!你最大的錯誤並不是沒有控制什麽,而是已經在控制之中的東西你卻認不出,更不要說拿來用了。”魯一棄有些輕蔑地說了一句。但就是這停輕巧的一句話,卻像是給朱瑱命心口一擊重錘。

“你說什麽?”

“到現在還不明白?那麽你這朱家門長做得真就沒什麽意思了。”說完這句話,魯一棄便又不理睬朱瑱命,只管在那塌缺的山體上下尋找要找的跡象。他知道自己這句話已經夠朱瑱命好好思忖一陣的了。

朱瑱命腦海中迷霧重重,但也就是在片刻之後,他腦中突然靈光一現,一件件事情逐漸連貫起來,把一個讓他懊悔終生的事實展現在他面前。

金頂寺所在西僻之地,草木不萌,卻是南產金,北產玉。廟成於荒蕪溝塹山腳,卻短時間中就香火旺盛。寺的周圍本來並不適於藏民生活居住,也是在短時間中就引來眾多居民,並且成為一方繁榮交易之地。朱家據守金頂寺,每年無由錢財進項竟達朱家總年收的大部分。三獸獒其他地方都育養不起來,卻是在這寺中能夠雜交而成……,還有許多許多類似事情,都在說明一個事實:“天”寶寶構的位置應該就在金頂寺範圍內。

“你不是挾寶闖寺,你是闖寺啟寶。”朱瑱命說出這句話時,心中腥血翻騰不已,一股甜膩直往嗓子眼沖。這也難怪,最近這段時間他受到類似的打擊太多了。北平院中院中的《機巧集》和兇**方位玉牌,東南悟真谷中的“水”寶,都是早早就在控制之中,卻無法真正掌握在手。自己這大半輩子幾乎是走遍天下想尋到幾件至寶中的一件,但最終結果都是枕著寶貝做著黃粱夢,最後可恨的還要由此被人恥笑。對於他來說,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斯。

魯一棄依舊沒有理會朱瑱命,他此時已經進入到入虛神離的極度自然狀態中了。因為就在剛才朱瑱命思忖的那段時間裏,他發現了一點跡象,一條狀兇相在身邊的山體上隱隱凸現。於是他趕緊聚氣凝神,身心自然,以便確定這條兇相是否真是自己想要尋到的脈形兇**所在。

朱瑱命強自將嗓子眼的那扣甜膩咽了下去,周天氣快速回旋三輪。他現在絕不能像仙臍湖時那樣因內忿而傷了氣息血脈。因為眼下的事情還沒了,而且這事情必須要自己親自去了結。對手魯一棄很強大,十六鋒刀頭也突然間貪私倒戈。只有自己保持住良好的狀態,才能從這劣局之中尋出一點成功機會來。

待得氣息平伏,胸血寧靜,力、氣、意重入道法循道。朱瑱命開始仔細打量起魯一棄。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魯一棄,但這次打量卻是要找出他身上與以前相比有什麽不同,有什麽異樣,有什麽不該有現在卻有的東西。特別是些原本該是寺中的東西。

十六鋒刀頭關鍵時候貪私犯上,但他並不是傻子。能找在這種時候、這種局面突然發難只能說明他是個比一般聰明人更加聰明、狡猾、奸詐的老江湖。也正因為他是這樣一個老江湖,所以在後面朱瑱命的絮絮推斷和魯一棄與朱瑱命寥寥對話中他聽出來了,自己發難的時機錯了。時機錯了,也就意味著對象錯了,目標也錯了。

於是刀頭也開始觀察起魯一棄了。他跟朱瑱命的觀察方法有所不同,作為殺手,他習慣上首先注意的是對手的意圖和動作,以及周圍環境、物體。這些在搏殺之中可以被對手利用,也可以被自己利用。然後才將觀察的範圍慢慢往對手身上集中,集中到一個周圍環境、物體都無法利用,而意圖和動作又沒有考慮顧及到的部位上,這個部位就叫做缺兒,也就是我們平常說的弱點。最後以最簡單迅捷的招法一擊斃敵。但他這次要在魯一棄身上尋找的不是這樣一個弱點,而是要通過魯一棄的意圖、動作,找到他身上挾帶的一個與周圍環境、物體說協調又不協調,說不協調又協調的東西。這樣的一件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別人和自己都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