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能絞死你一次(第4/7頁)

斯佩德已經來到門邊,說道:“當然,當然了。”他彎下腰,視線和鑰匙孔齊平。當他直起身,再說話時微帶責備:“你看不見床。你只能看見一張椅子和窗戶的一部分。”

男管家迅速回答:“是的,先生,我也發現了。”

斯佩德大笑起來。

男管家咳了幾聲,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沒有說出口。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敲門。

一個疲憊的聲音說道:“進來。”

斯佩德壓低聲音飛快地問道:“科特小姐在哪裏?”

“我想在她房間吧,先生,二樓左邊。”男管家說道。

房間裏那個疲憊的聲音暴躁地說道:“好了,進來。”

男管家開門進去。在管家關上門之前,斯佩德從門縫裏瞥了一眼。蒂莫西·比納特背靠著枕頭坐在床上。

斯佩德走到二樓左邊,敲響了房門。喬伊絲·科特幾乎是立刻來應門。她站在門道裏,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也沒有說話。

斯佩德說:“科特小姐,我和你的姐夫在那個房間說話的時候,你進來了。你說‘沃利,那個老蠢貨——’你指的是蒂莫西?”

她凝視了斯佩德一陣子,然後說道:“是的。”

“介意告訴我你當時想說什麽嗎?”

她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但是我不介意告訴你。我是想說,那個老蠢貨派人去叫艾拉來了。加爾波之前剛告訴我的。”

“謝謝。”

他還沒轉身離開,她就關上了門。

他回到蒂莫西·比納特的房門前,敲響了門。

“現在是誰?”老人出聲問道。

斯佩德打開門,老人還坐在床上。

斯佩德說道:“幾分鐘之前,這個加爾波從你的鑰匙孔裏偷窺你。”說完他就走向圖書室。

艾拉·比納特坐在斯佩德坐過的那張椅子裏,正在跟鄧迪和伯勞斯說話:“沃萊士陷入了危機。我們都會遇到這種事,但是他篡改了賬目,試圖挽救自己。結果他被股票交易公司開除了。”

鄧迪朝這個房間和裏面的家具揮了揮手。“對破產的人來說,這裏的陳設相當出色。”

“他妻子有點錢。”艾拉·比納特說道,“但他總是入不敷出。”

鄧迪怒視著比納特:“而你其實覺得他和他妻子關系不好?”

“不是我覺得,”比納特冷靜地回答,“而是我了解。”

鄧迪點點頭。“而且你知道他想勾引他的小姨子,那個科特小姐?”

“這我不知道。但是我聽說過各種流言,差不多的意思。”

鄧迪喉嚨裏擠出一聲低吼,然後尖銳地問道:“老人的遺囑是怎麽寫的?”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有沒有立遺囑。”他朝斯佩德點點頭,現在語氣熱烈了許多,“我已經說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每件事都說了。”

鄧迪說道:“還不夠。”他朝著門豎起大拇指,“湯姆,告訴他去那裏等著,我們再和那位鰥夫談談。”

大個子伯勞斯說道:“好的。”他和艾拉·比納特一起走出去,和沃萊士·比納特一起回來。後者臉色蒼白而冷酷。

鄧迪問道:“你叔叔立了遺囑嗎?”

“我不知道。”比納特說道。

斯佩德輕輕地丟出下一個問題:“那你妻子立了嗎?”

比納特抿緊嘴唇,露出一個憂郁的微笑。他慎重地說道:“我要說一些我本不想說的話。我的妻子其實沒有錢。之前我遇到經濟困難的時候,為了保全家業,轉移了一些房產給她。她沒有知會我一聲就把房產變現了。後來我才知道,她用這筆錢支付我們的賬單——就是我們的生活開銷,但是她不肯把錢還給我。而且她向我保證,她絕不會——不管她是活著還是死了,不管我們繼續在一起還是離婚——讓我拿到一個子兒。我從前相信她的話,現在也是。”

“你想離婚?”鄧迪問道。

“是的。”

“為什麽。”

“這場婚姻並不快樂。”

“喬伊絲·科特?”

比納特漲紅了臉。他生硬地說道:“我非常喜歡喬伊絲·科特,但是不管怎麽樣我都想要離婚。”

斯佩德說道:“而且你可以肯定——你仍舊絕對肯定——你不知道誰符合你叔叔說的那個掐住他的人的特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