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彎曲的聲音(第3/5頁)

我能感覺到那句話正在葛裏姆頭蓋骨裏翻江倒海。“所以就是那樣的,”他咕噥著,“昨夜我們倆站在這門口的時候——”他緩慢地說著,腦中構圖著。“瓊斯發出了那種聲音,就像你剛剛做的那樣。”

“我想探長也是這麽想的,葛裏姆。”

“好吧,聽起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口技表演者都需要自己的小人偶。”

“其實每個人都可以,只要經過簡單的練習。這種就是腹語術,就是不動嘴唇地發出聲音。當然,你用一種跟你聲音不一樣的發音發腹語,這樣你的人偶就可以自己說話了。”

“好吧,但那門口的聲音這把戲是怎麽弄的?”葛裏姆問。

“這是同樣的道理,但要高級一些。我吸引了你的注意力,讓你以為在那個方向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接著我控制自己的聲音,使之聽起來就像是門口傳來的一樣。這是最難的部分。發音要從喉根部,故意繃緊聲帶,這在技術上稱為‘發遠音’。因此,布拉迪什麽也聽不到,聲音從來就只存在於這個房間之內。”

葛裏姆的臉上寫著他腦中正在緊鑼密鼓地推理著。“那塔羅特,”他慢慢說,“在我和瓊斯到那兒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瓊斯早已扼死了塔羅特,而他回到那裏進行那項表演,只是為了得到不在場證明。”

馬裏尼望著探長。“你怎麽想?”

馬裏尼的腔調中帶著狡猾,探長沉默了一下。“好吧,”他吼著粗野地說。“為什麽不呢?”

“但我想,我們都知道塔羅特到達這裏頂多是下雪和葛裏姆監視前五分鐘,而雪開始下的時候。瓊斯還在二十三大街跟秦在一起。如果他扼死了塔羅特,那他肯定是可以無視葛裏姆和雪,隨意地來去。你解釋了聲音,但無法解釋足跡。不要告訴我你要對陪審團說起那個lung-gom—pa理論。”

“秦也許在瓊斯離開的時間上撒了謊。”

“好吧,假設那樣,然後呢?”

“那麽,如果瓊斯早二十分鐘離開二十三號街,他就能在下雪之前和塔羅特到達之前,已經躲在那裏。塔羅特來了,瓊斯殺掉了他,接著發現葛裏姆在門口,然後架著梯子從後窗逃走,在雪沒下之前。”

“這樣。如果秦是個騙子,那消失的足跡就可以被證明了。那你現在告訴我,為什麽瓊斯要等半個小時,然後才在葛裏姆面前表演他的腹語術?最合理的就是一口氣把事情做完,防止夜長夢多。”

加維甘對馬裏尼的反駁嗤之以鼻。“兇手合理麽?我遇到了一些殺人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你找到了一個觀點,而我們卻會從這家夥身上找到答案。”探長走到電話前,拿起話筒。

當他開始撥號時,馬裏尼說:“如果他死不承認呢?”

“我有辦法讓他說。”

“探長,我建議你現在掛上電話,你讓我感覺緊張了。你看,我知道瓊斯不可能從那把梯子逃出房間。”

“你什麽?”加維甘無力地拿著話筒。

“自從那把梯子被架在那兒之後,沒有人用過那梯子,除了我自己。”

探長把話筒摔回了電話。接著,在探長發怒之前,馬裏尼又說道:“今早,我就是從這梯子進入的。但就在我登梯子之前,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梯子底的地面。至今地面凍得不是很硬,梯子兩腳在地面留下了痕跡。當我在梯子上爬了幾步,然後又退了下來,發現梯子腳的地面留下了明顯的壓痕,大概三英寸,但之前,梯子腳附近完全沒有類似的痕跡。”

“葛裏姆,出去檢查一下。如果真跟他說的一樣,就去拍幾張照片。”加維甘在房間裏踱著步,他走了十英尺遠,接著突然轉身。“我們知道得越多,就越解不開這難題。如果沒有用過這梯子,那這梯子擺在這兒幹嗎?”

“嗯,”馬裏尼猶豫了一下,眼睛看著地面,“也許有人本來打算用的,但最終沒有用上。”

加維甘明顯沒有在意這句話,他手扶著下巴,思索著。接著他又走到電話跟前。“我還是得讓瓊斯過來解釋清楚,該死的。他仍然是唯一的兩起命案都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

“每個人都該有不在場證明。就像你說的,探長,自從塔羅特真的被謀殺之後,從這裏逃出的路線就被完全封閉了,從而構成了不可能。只有解決了這個問題,你才能進一步下去。”

“我們無法推導,但我們現在明確知道……就像你見到一個女人變成了兩個,你無法推導到底怎麽回事,但你知道這肯定不是魔法或巫術。如果我有了我的嫌疑犯名單,那我幾乎可以承認有沙加特這種怪物,擰了人脖子,然後從鎖孔逃走。但看看我現在手頭?一大票魔術師,他們的工作,就是從鉛棺材裏逃出來,把鳥籠子變不見了,讀別人的思維,以及從空氣中變出兔子,”加維甘興奮了起來,“不可能,哈哈!你怎麽知道,瓊斯不可能會一兩個你不知道的詭計?”他拿起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