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彎曲的聲音(第4/5頁)

“那如果,”馬裏尼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某個其他人,就像瓊斯一樣,兩起命案都沒有確實的不在場證明呢?”

幾分鐘前,我就看過了我的那張不在場證明列表。現在馬裏尼提到了,我又拿出來看了看。

“真的有啊!”我突然坐直了,說道,“看!如果你假設塔羅特不是在十點半被殺的,那右欄的所有不在場證明就都不成立了。而只有三個人有薩巴特謀殺案的不在場證明,那麽我們就有五個嫌疑犯了。”

加維甘在撥號的手停住了。“嘿,別這麽急,”他抗議道,“我們都知道——”

“等一下,探長,”馬裏尼說,“很有趣啊!哈特,假設你刪去茱迪第一場命案的不在場證明試試?”

“給我理由,”我堅持著。

“今早我來這裏之前,和她媽媽聊了聊。她發誓茱迪絕對是早在3點之前就上床了。但,這裏就有問題了。她看到茱迪午夜上的床,她第二天早上叫茱迪起床。但她們睡在不同的房間,老婦人的聽力也不大好。茱迪有可能在這之間出去,而不被發現。她的不在場證明不能成立。”

馬裏尼暫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接著是拉波特躺在櫥子裏,而沃特魯斯【校注:實體書此處原文為薩巴特,根據上下文改為沃特魯斯。】在黑暗中和其他人手挽手。試想一下我們也刪去他的不在場證明。”

加維甘有點不自然。“聽著,”他爭論道,“我們有兩個證人,他們都一口咬定,從頭到尾都一直緊緊地攥著他的手,從未松開過。”

“是的,我知道,但沃特魯斯,你還記得吧,說當時是他關的燈。假設在黑暗中,是那兩個人彼此手拉著手,而不是拉著沃特魯斯的手。這也是靈媒常用的逃出圍成的圈子的辦法。”

“但你沒辦法打破拉波特的不在場證明。我從未見過這樣一個——”

“誰說我不能?”馬裏尼咧嘴一笑。

加維甘坐了下來。“我趕上好戲了!”他大叫著。“好吧,教授,拎出你的兔子吧。我記得那個女人被固定在三重密室的櫥櫃裏。被裹在帆布包裏,脖子上的線緊系著,固定在椅子上,而她手腕上系著的繩子,那頭還牽在其他觀察者手中。也許她能夠逃出來吧,但從裏面鉆出來就要一個小時,鉆回去還需要一個小時。我說的對不對?”

“你對了,對了五十九分半鐘。她一直躲在那個櫥櫃裏,而其他人都一直盯著櫥櫃。然而靈媒的櫥櫃可是有許多機關的,也許她不要半分鐘,就能從櫥櫃的秘密通道逃出去。”

“但那帆布袋呢?也許她有辦法逃出去,但她怎麽能鉆回來又絲毫不留下痕跡呢?”

“假設嘴邊的那些縫合線在內側裏面有斷裂。她能夠用手指夠到,捏住線頭,拉松,然後她就可以順利地從袋口鉆出來。外面伸進來的線,也許是被固定在袋子的某處,只是為了防止外面的觀察者把線不小心拉出來而固定的。”

“但她是怎麽能把從椅子上過來固定她的線弄松的?”加維甘有氣無力地問。

“她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手是自由的,她只需要把線切斷,但在降靈會結束之前,她走回布袋子,重新收拾好那些椅子上和觀察者手中的線頭,固定在自己身上。外面櫥櫃上的鎖越多,她能爭取到的時間也就越多。我今早已經解釋過這個魔術原理了。”

“如果拉波特離開旅館,”加維甘問道,不是非常確信,而是很虛弱地問,“如果是她殺害的薩巴特,那麽是誰幫她拉下門閂,又塞上鎖孔的?是她控制的印度鬼魂嗎?”

“沃特魯斯可以做到,你也知道,他後來去了薩巴特家的廚房,取水給她喝。”

“但為什麽——哦,該死!我從來沒見過這麽亂糟糟的事情。”加維甘的藍眼睛眨著,眼睛裏閃爍著熱力的火星。“每次我感覺這案子要有轉機了,總是發生這種事。昨晚我們的調查被人作梗,是因為我們研究了四種解答之後,有人聲稱他還有第五種。而接著,他又給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挑刺!誰告訴你謀殺案子都是這麽破的?”加維甘決然地轉身,咆哮著,“我還是覺得是瓊斯幹的。”

葛裏姆也響應道:“我也這麽認為。”

“而你不能證明他沒做,”加維甘吼著,然後用訊問的口氣說,“還有一件事,哈特的不在場證明列表的確做得匆忙了——而你知道的,”他食指指著馬裏尼,“但你為什麽總是為瓊斯說話?”

“我沒有為任何人說話。我只知道你不該揪住瓊斯不放——而且——”馬裏尼嚴肅地對加維甘說,“犯下這起謀殺案的犯人,不是那種當警官對他大聲吼著,他就乖乖投降的人。某人蓄意而冷血地預謀並策劃了整個案件,甚至看起來都讓人覺得恐怖。特別是到現在,我們還不清楚動機以及有多少人被卷入。在沒有無懈可擊的證據之前,你別想讓兇手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