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4/5頁)

亞瑟吹了聲口哨。康嘉默默無語地伸手緊緊握著艾倫姑姑的手。

“可是他和——”麥特開口,但隨後立即住口。

“沒錯,鄧肯先生。他當時和您在一起,這點沒什麽好懷疑。整個計劃的核心就是兇手必須提出六點十三分的不在場證明。哈裏根一家人當中,只有約瑟夫和瑪莉提出各自的不在場證明;瑪莉的說辭一定是真的。因為它涵蓋了六點十三分到十五分。鐵絲必須在這段時間拉動。”

“可是在六點十三分到十五分之間,約瑟夫一直和我在一起呀。他怎麽有辦法拉那條鐵絲呢?”

“在您沖進屋子裏的時候,他是不是跌了一跤?而且他不是正好跌到壁爐後面嗎?即使沒這本書,他也無法脫罪,他是唯一能利用時間上的混淆並趁機拉鐵絲的人。”

“我想,”麥特若有所思地說。“這就是您為什麽詢問有哪些人打槌球的原因。假如沒有原先就待在槌球場上的證人,他就得在日落前找借口把某個人帶到槌球場去。”

“可是如果您這麽清楚這些狀況,修女,”馬歇爾問,“您為什麽一直要找紅頭發的兇手呢?”

“威廉的小名魯夫斯,原意就是紅頭發。假如的確有一個聰明絕頂的紅發嫌犯,那麽我的結論也可能全盤皆錯,而且飛鏢可能暗示男人也可能暗示女人。不過和這件案子有關的人當中,只有您的夫人和您的小孩是紅頭發——”

“這一切像是個恐怖的惡作劇,不是嗎?”康嘉說。“諸如亞瑟的那些蠢把戲。艾倫姑姑常告訴我們說,約瑟夫伯伯以前就是那個樣子,說他利用完美的機械裝置來開殘酷的玩笑,然後……就是這件事。”

“我早該想到的,”烏秀拉修女說,“有跡象可循。”

“不!我不信,烏秀拉修女,”艾倫·哈裏根的聲音突然老了許多,“我不相信我的大哥會殺了我的二哥……為什麽?”她絕望地哀叫著。

“因為他支持哈斯佛。或者說得更確切一點,他支持羅賓·庫柏,這點我只能推測,不過這些都有事實根據。我已經證明約瑟夫確實殺害了他弟弟。他並不是因為個人恩怨或者財務糾紛才下手,我們知道沃爾夫·哈裏根懷疑哈斯佛支持者的真實身份——這項懷疑太嚇人了,讓他連對自己的機要助理也不敢啟口。另外還有其他的證據,您,鄧肯先生,告訴我羅賓·庫柏看到你們三個人走進光明之殿的時候嚇了一跳。馬歇爾副隊長當時穿著便衣。而您的疤痕也不至於讓他嚇成那個樣子。大概是意外見到黃衣人背後的權力人士才讓他嚇一跳的。那麽,在發生兇案的前一晚施行九九神咒只是個巧合嗎?這就令人太難以置信了。那場儀式是某個人下令進行的,而且是某個知道此項威脅將達成目的的人下的命令。

“再來就是有人企圖謀害羅賓·庫柏。”

“什麽?”麥特大叫,“什麽時候?”

“第一次發生在您和馬歇爾副隊長去找庫柏的那個下午。約瑟夫也跑去的借口事實上很牽強。當你們進入庫柏的房間後,約瑟夫打翻了主人的咖啡,而且有人留下了煙蒂,顯然要嫁禍給亞瑟。那時約瑟夫大聲吼叫,在房間內到處跺腳並打翻咖啡,這不像他的作風。我想他打翻咖啡是因為咖啡有毒。”

“我可以理解,”馬歇爾說,“為什麽約瑟夫決定除掉羅賓。不過,為什麽他在杯子裏下了毒之後又故意打翻它?沒道理。”

“一點也不。根據我的推斷,他原來的計劃是庫柏被人發現中毒身亡。同時現場證據顯示庫柏曾經泡了兩杯咖啡,而且在場的另外一個人是亞瑟。但是後來約瑟夫看到你們兩個人開車過來(您說過窗口對著街景),他知道自己可能因此脫不了罪,所以就弄翻了杯子。”

“可是我大哥不可能是這種教派的創始人,烏秀拉修女。他是個好人,也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

“很遺憾,”烏秀拉修女說,“擁有教友的身份並不保證他一定虔誠。”

“可是一個人怎麽能離開真正的教會跑去——”

“我不認為約瑟夫真的在乎宗教,他只不過是需要教會的背景罷了。光明之子正逐漸成為一個強勢的政治團體。我不能說約瑟夫是個法西斯分子——這個字眼已被大量濫用,變得毫無意義了——但是,我可以說他是個煽動群眾的野心政客,汲汲營營於政治勢力。如果他遇見一個寇夫林教派的神父,他也許可以設法在教會建立起勢力;但幸好這樣的教士比毀謗我們的人還少。”

“哇塞!”亞瑟說,“約瑟夫伯伯一邊義正詞嚴地叫我戒賭,同時卻又計劃要陷害我!可是,您有什麽證據,修女?我很樂意見到您將他揪出來,但這些都是您的推測。”